難以忘懷的泰北經歷
難以忘懷的泰北經歷
記者 陳妙寧 文 2008/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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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給大家簽名留念的卡片。(陳妙寧/攝影) |
從去年暑假結束,我心裏一直都想著一個地方,可能有人會猜是──家,但並不是,那是一個都市長大的人會覺得落後不方便的鄉下地方。在那兒所看到的,所感受的一直在我腦海中重覆出現,讓我不能忘記。那裏是泰北。
為了體驗 再苦也值得
去年在一次逛網站時好奇點進去的一個活動信息,就這樣讓我陷進去。那是關於海外志工的活動,看完整個活動行程時,心裏十分雀躍。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行程裏所提到的地方,如:貧民戶訪問、愛滋病防治中心、甲良族、榮民之家等等。雖然對這些地方的認識有限,但阻不了我想親身去體驗的欲望。為了這次的活動,自己一個單獨前往高雄,在咖啡店裏坐一整個晚上,只為了隔天早上的行前會。想知道自己出發前該準備什麼。
行前會後再過一個星期便是出發的日子。我們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到達曼谷後,還要坐14小時的旅遊車跨越好幾個府才能到達泰北的清萊府。最後,到了連旅遊車也沒辦法行駛的路,我們只能轉當地的小車上山,行李和人一起擠在車上,我不幸的坐在最後面,上山的路凹凸不平,起伏很大,如果不抓緊車內,真的有可能被拋出車外。那時已經是清晨四、五點的時候,就這樣一直沒有睡,到達後就立即開始當地的行程。
人有目標 遇到難題也能處理
在訪視的前幾天山區一直下著雨,車子所行駛的泥路已經稱不上是一段路,車子在載人的情況下很難上坡,我們只好全部成員都下車直接走上坡,好不容易終於去到當地貧戶所在的地方,但他們所在的地方大多是在山坡邊緣的一塊地上建起簡陋的房子。所走的泥路在下雨後並不好走,沒有階級梯,只能憑著一些明顯突出來的地方,走進他們的房子附近。雖然是在這樣偏遠的山上,貧富的差距不論在那一個地方都可以看得出來。即使在遍遠的泰北山區亦然。在這裡有磚塊建城的房子,同時也看見只用茅草等蓋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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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陳妙寧/攝影) | 當地房子。(陳妙寧/攝影) |
離開清萊茶房村後我們開始坐車到清萊熱水塘村。在那裏我們為校園彩繪,還去了榮民之家,經過團長的講解才知道,所謂的榮民是指國共內戰時,由中國逃到緬甸,再由緬甸逃到泰國的士兵。這些老兵自從那時離開家鄉後,就沒有再回去的機會,在一個異國的土地上徐徐終老,故鄉的一切亦只能留在腦海中,而不能再看到現在故鄉的變化。
為人服務 笑容以對不想做過客
接著我們去了甲良族所生活的地方。在甲良族時一直停留在寺廟裏,寺廟是一位僧侶為教甲良族小孩讀書而建作的,也是那些小孩離家後所居住的地方。在寺廟裏白天我們進行工作分配,晚上在那裏分享感受,我們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因為我們得到不同地方發放物資,即使連坐下來一起活動、聊天的機會也沒有,但我們的離開,他們卻哭了。那一刻只想用盡方法讓他們重拾笑容,不要那麼傷感。
我們不只是去泰北的甲良族,我們還坐船到對岸的緬甸甲良族那裏,這樣的行為說嚴重一點可稱為「偷渡」,只不過當地兩岸這樣的活動是很平常的,連軍人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除了發放物資外還去了一間很小的醫院,前往醫院的路上一直被當地的奇山異水所吸引著,因而不小心滑倒了,幸好是泥地,所以即使滑倒也沒有大礙。
最後我們去到愛滋病防治中心,清幽的環境讓人聯想到的是渡假村而不是隔離病患的地方,參觀了幾個博物館後,我們亦到了後面的病院參觀。但一團四十多個人只是進去再出來,與病人間並沒有交流,我們只能向病人微笑,接著就走了,這樣讓我自己覺得好像是打擾他們的休息。其實我們可以為他們再做多一點的,而不是像過客來了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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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民之家的老先生。(台灣青年志工協會提供) |
在漫長的車程中,每幾個小時所停留的休息站,便是我們排遣時間的地方,每到一個休息站我們都會進店裏買各種各樣的泰式小食。即使我們到了服務的學校,「食」仍是我們每一站的樂趣。我們總會到學校附近的地方覓食,在那些店裏買小食,如糖果作為獎勵外,還不忘買一分給自己,真的是「民以食為天」。除了正餐外,我們還會另加幾餐水果大餐,每天都有人去早市買一堆當地新鮮的水果來分享給大家吃。
欣賞當地的景色是另一項樂趣,車外的梯田,沒有開發過的景物深深的吸引著我們的目光。那裏的生態景觀都是自然課裡學不到的。在當地看到母雞帶著小雞跳上山坡,看著小雞努力跟上媽媽的腳步。晚上由學校回去山上住處,抬頭看到滿天的星空,還有一條銀河相伴著,這些景色即使沒有相機拍下來,也會一直留在我腦海中。
體驗人生 珍惜當下擁有
在當地我們所受到的禮遇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我們每餐的食物比他們老師平常所吃的還要豐盛。走在村子裏,我們都會聽到村民喊我們一聲老師,很不習慣被人這樣稱呼著,因為我們並沒有真的幫助他們很多,只是停留幾天就走了,就像一個過客,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反過來是他們教會我們更多。
雖然參訪的幾個地方,情況不太相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像失去了自由:甲良族的難民、榮民之家的老兵、防治中的的病人。甲良族他們因為政治因素被逼分開兩個地方,從緬甸逃到泰國的人,只能生活在難民營而永遠不能出去;榮民之家的老兵,雖然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幾十年,但還是不懂泰文,出外困難重重。而防治中心的病人,因為生病的關係,而不得不被遠離人群。若我也跟他們一樣,失去行動的自由,我將不能參加這個活動並來到上述的地方,體驗這些不同的生活。所以我們應該珍惜我們現在所擁有的。
題外話是我在服務的學校中還要遇見一名交大的校友,當他知道我是也交大學生時,他立即問我是什麼系,我跟他說我是傳科系,他說是管科嗎?我再說一次不是,將全名說出來,他只說,交大有這樣的系嗎?當時我只能無言,系所才剛成立幾年,沒有知名度我又可以怎樣,即使在台灣也不一定每個交大校友都知道這個系的存在,更何況地點是生活在清萊山區上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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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陳妙寧
我是阿妙 誤打誤撞的來到這個系 即使自己是讀傳播,當有人問起還是不懂該怎麼解釋自己讀什麼 而且兩年參加義工的經驗讓我覺得自己選錯系 但已成事實的事不能改變 只好認命地在這個系中奮鬥 幸好有一班不錯的同學 所以待在這還算蠻快樂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