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hind Her Eyes——藏於她們身後的秘密

記者 施奕如 文  2021/03/14

《三人要守密，兩人得死去》由依芙．霍森（Eve Hewson）、席蒙娜．布朗（Simona Brown）及湯姆．巴特曼（Tom Bateman）領銜主演，改編自莎拉．平柏羅（Sarah Pinborough）於2018年出版的同名小說，為一季六集的心理驚悚短篇影集。

從左至右分別為愛黛兒、大衛與露易絲。（圖片來源／IMDb）

故事講述發生在單親媽媽露易絲（席蒙娜．布朗飾）、她的上司大衛（湯姆．巴特曼飾）與大衛之妻愛黛兒（依芙．霍森飾）間的糾葛三角戀。如同中譯劇名「三人要守密，兩人得死去」，三人相互抱著不可告人的祕密，大衛與露易絲的婚外情、露易絲與愛黛兒的神秘友誼，以及大衛和愛黛兒見不得人的過去——羅泊之死。本劇透過愛黛兒的回憶與她靈魂出體後的全知視角，帶觀眾一窺主角群間慾望、貪婪交織而成的陰暗面。
 

越是脆弱　越是容易陷入泥沼

兒子亞當、摯友蘇菲和診所同事蘇，露易絲的交際圈和生活重心相當地平凡簡單。日常對她來說是制式化的，送亞當上學、到診所上班、從診所下班再去接亞當放學。偶有的約會算是她日子裡的小確幸，使她可以暫時卸下照顧兒子的責任，把心力投注在自己身上，享受與姊妹交流的時光。

露易絲遇到的問題是，她的人生其實很無趣、沒有什麼火花，但她渴望更多。這也許是露易絲在遇見大衛後，能一下子就深陷大衛懷中的原因。大衛像寒冬裡突然一現的暖陽，照亮露易絲內心許久未受日曬的角落。與愛黛兒的交集則讓露易絲獲得被需要的感覺，她用些許優越感重新形塑自我，藉此滿足她身心靈的空虛與寂寞。平庸日子裡突然出現的兩個新奇變數，雖稍稍打亂她既有的節奏，卻也賦予她額外的價值，或說——她自認為的價值。

露易絲在酒吧邂逅剛搬入附近的大衛。（圖片來源／IMDb）

露易絲自詡為這段複雜三角戀中的救贖者，在大衛和愛黛兒早已變質的愛情中，為兩人帶來不同的新鮮感。起初露易絲抗拒牽扯進大衛夫婦間的感情，但隨著她與兩人的相處，露易絲的道德觀逐漸被感性攻破。無論是源自於對異性心靈與肉體的渴望，或是因共感於愛黛兒的孤寂、無助而產生的同理心，當她回過神來，早已被纏繞在這龐雜的關係中。

最終，露易絲還是透過合理化（rationalization）來為自己不被社會待見的行為開脫，這種自欺欺人的舉止來自於潛意識對認知不和諧而產生的防衛機制，就像她面對摯友蘇菲質問時的答辯：

「他們倆個跟我在一起都比跟對方在一起時更快樂。」——露易絲

儘管蘇菲勸她從這段關係中抽身，露易絲仍一意孤行、堅持己見，甚至以大衛和愛黛兒本身都有問題，表達出「眾人皆醉，何不同流合汙？」的看法。然而，露易絲的抉擇也間接促成日後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
 

完美軀殼下的殘缺靈魂

淘氣、瘋癲和鬼靈精怪，經歷自宅大火幸然獨活的愛黛兒，即便被拘禁在療養院也藏不住她骨子裡閃閃發光的特質。擁有顯赫家世、人皆稱羨的好皮囊還有願意捨身相救的未婚夫，愛黛兒的人生近乎完美而遙不可及，這讓出身低貧、身染毒癮的羅泊很是羨慕。

從療養院出來後，愛黛兒邀請羅泊到她家莊園，跟羅泊一起觀察莊園裡的神秘大井。（圖片來源／IMDb）

盤踞在街巷陰暗角落，成為被社會唾棄鄙視的毒瘤，連僅有的家人也視羅泊為賺取社會福利金的手段。不僅心靈殘破不堪，生理也受夢魘和毒癮折磨，與其回歸冷眼待他的社會，羅泊寧願處在療養院一角，與他同等地位的「病人」們共存。

「在這裡和妳一起，我才比較好，因為我們都是平等的。」——羅泊

光鮮亮麗的愛黛兒和糜爛墮落的羅泊，看似沒有交集，卻因同樣孤寂的靈魂而走在一起，他們相知相惜、舔拭彼此傷口，嘗試幫助對方擺脫創傷。愛黛兒傳授自己的夢境療法，引導羅泊創造出由自我意識掌控的「清醒夢」。從夢魘中解脫的羅泊，進一步地與愛黛兒共享「靈魂出體」這種超然形體外的美好體驗。

歷經「羅泊之死」的愛黛兒顯得相當驚恐。（圖片來源／IMDb）

靈魂出體的虛幻飄渺感，彷彿燃燒過後的粉末，帶給羅泊精神上的高潮。慾望和感官被無限放大，催化出他對愛情、物質更強烈的渴望，像是毒癮般，羅泊想注入更多。回頭一望愛黛兒坐擁的一切，財富、生活和男人，她的人生正是羅泊乞求的。至此，他再也不能以憐惜之眼看待愛黛兒，膨脹的野心引燃他心中的妒火，終使他誘騙愛戴兒進行「靈魂互換」。他以全新的「愛黛兒」重生，並親手將一無所有的「羅泊」連同大衛的手錶投入不見天日的深井中。
 

強摘的果實不會甜

「全新」的愛黛兒以「羅泊之死」牽制大衛，仗著與羅泊一併落井的手錶可能會成為證物的藉口來脅迫大衛留在她身邊。自那時起，大衛對眼前的「愛黛兒」的愛意便轉為厭惡和恐懼，她皮囊下的一言一行都已經不是之前所熟識的「耀眼」的愛黛兒了。

藉著愛黛兒的外表，羅泊幾乎成功地取代了她的一切，唯獨大衛的心始終無法被他掌控。不過，他和愛黛兒本質上就屬於不同的靈魂，單靠外表而不改變自己的性格，是無法成功地收割愛黛兒原有的愛情的。

愛戴兒和大衛監視彼此，婚姻生活宛若諜報戰。（圖片來源／IMDb）

羅泊錯誤地利用「靈魂出體」監視大衛的一切，想剷除所有潛在情敵，來鞏固他和大衛的婚姻。這種病態的作為不但沒有緩和他倆人的關係，反而將大衛越推越遠。即使後來羅泊故技重施，再度用靈魂互換奪取露易絲的軀體，這種空有軀殼的愛情又能欺騙大衛多久呢？

關鍵字：Behind Her Eyes、Netflix、三人要守密，兩人得死去、心理驚悚、靈魂出體

縮圖來源：IM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