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虎》

記者 吳佳玲 文  2009/03/22

印度，一個古老且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是世界上人口占據第二大國家，也是種族、宗教繁多的地方。近年來經濟迅速成長，成為經濟新興國家，金磚四國之一的印度，發展潛力不由自說。《白老虎》小說背景就是處於這樣的環境，故事描寫印度一位成功的企業家寫給中國總理的七封信，描述小說主角以不擇手段的手法從黑暗的貧民區翻身成為成功有為的企業家，故事內容無關道德，充滿黑色幽默。書中更是利用極多隱喻來描述印度社會底層人民對於印度社會階級深感不滿，以及藉由與中國進行談話，言語中露骨地表示對於兩國未來的隱憂。

《白老虎》作者為亞拉文‧雅迪嘉於2008年撰述而成的處女作小說，並以此書榮獲英語文壇最高榮耀獲曼布克獎，有關其報導與評論更可見於各大知名報章雜誌。作者其用主角溫和平穩的口吻敘事遭遇不公的一切，並從旁觀者的角度針砭印度與中國的隱憂，全文用字簡練、情節緊奏扣人，實為高竿之作！

《白老虎》。圖源：博客來網路書店

有別於其他小說敘事內容，《白老虎》是以故事主角巴蘭寫給中國總理溫家寶的七封信，描述他如何從貧民區一路成為企業家的歷程。巴蘭如今是一位印度班加羅爾的成功企業家，極富名望、財富、權力等，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真實的身分是來自貧民區種姓階級中最低層的「賤民」。在印度，種姓階級制度嚴格且不符人性，而巴蘭的身分就是在此制度下最低層的「賤民」之一的哈外（煮甜食的民族），在如此制度下，所有的「賤民」必須世世代代從事低賤的行業，永世不得翻身。

巴蘭身上雖留著僕役的血，但是聰明的他卻不甘心屈就過苦日子，他要當一隻從牢籠中逃脫出來的白老虎。想成為稀少的白老虎他，第一手段就是成為私家司機，巴蘭以合法的賤民身分出入富家社會。儘管遭受到不公的對待或是歧視，他仍忠誠地為主子服侍穩當，並從司機這個職位中學到如何不擇手段鹹魚翻身的機會。巴蘭想當一個忠僕，但心中卻一直不斷出現過好日子的慾望……於是貪念蒙蔽了他的心，他殺死了主子，並且帶走主子的錢財逃往班加羅爾。

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印度也不例外，只要有錢，你就是自己的主人，你可以做你任何想要的事情。巴蘭靠著這筆大量金錢在班加羅爾成為一家外包公司的老闆，他用金錢行賄警察，暢行無阻的他成為一位成功的企業家。在他心中，總是思念著令他又愛又恨的主人，但是只要能擺脫窮人的身分，不管是一天或是一分，他感到一切值得。

種姓制度下　社會哀歌

印度目前為世界上第二大人口數最多的國家，並列為「金磚四國」之一，是目前最被看好且炙手可熱的新興國家，但是作者卻在《白老虎》中以精闢的見解提出印度目前存在的嚴重問題。首先就指出種姓制度帶來的問題，種姓制度早已根深蒂固成為印度古文明的一部分，每個階級都有一定的規範，彼此不得僭越，這使印度內部貧富差距問題不斷擴大，使富者恆富，貧者恆貧，而故事主角巴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巴蘭的世代家族皆為哈外，因此就算再怎麼經營成功、不管再怎麼有錢（幾乎不可能），就是不能改變身為賤民的身分。在如此惡性循環之下，社會階級造成的只是加強社會貧富差距的落差，而這種惡習竟以延續數千年，想當然，成功永遠只是上層的富有人家，仍有數以萬計的人口是處於窮苦狀態，令人悲嘆。

無法撼動的社會階級制度，造成賤民可悲的安分守己性格，所以就在如此情境之下，引發作者設計出一個不肯屈服如此身分的主角，在他的人生當中不可避免地，確切的說，非得殺死他的主人。這本小說從黑暗的觀點出發，無道德的行為令人髮指，但是可怕之處並非主角殺人，而是這社會的制度逼得人民置於死地！本應對人生充滿希望，然而卻命中注定悲苦一輩子，叫人認命看待一切，難道不因此令人深感絕望、毫無明日嗎？這本小說正是在預告印度未來的隱憂，這樣的「認命說」應被立即推翻，印度的人權須即時被捍衛！

從印度角度看中國　

作者透過巴蘭的角度對中國進行談話，不斷地提到「中國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民主」，因為作者了解到中國目前跟印度有著相同的隱憂，更甚者，印度有民主，但是中國卻沒有！雖然在小說當中，印度中的「民主」，完全是個可笑的鬧劇，但是小說以此這兩國相提並論，不正是在提醒這兩國在某種程度上是相同的。兩國皆是古文明大國，國土彼此接壤，宗教同源，同為「金磚四國」國家，是目前也是世界上最被看好的發展地區。然而這兩國背後存在的問題也是大同小異，從貧富差距、民主何在到人權藐視等等，這些種種皆已造成兩國未來發展的隱憂，而作者不是要從中批判兩國，而是將這些見解提出，希望使有關當局可以正視這些弊病。

從《白老虎》中談論的種族階級制度，其實內容不外乎講求自由、人權等權利，種姓階級制度將百姓嚴格劃分數個階層，而身為低層階級的人民身為人卻無人最基本 的權利。在《白老虎》中，我們可以發現低層的「賤民」如同上層階級的財產一樣，上層階級可以隨意使喚，甚至可以對他們行使生殺予奪，這樣的事情卻不是發生 在古代，而是千真萬確地發生在我們所處的地球村當中，令人無法想像！《白老虎》讓讀者更了解新興國家的真實情況，並非外界企圖營造出繁榮瑰麗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