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大事記

記者 徐鈺婷 文  2009/11/01

在小女兒的心中：駕訓班是自由的跳板。 （圖片來源／http://harskyeric.pixnet.net/blog/post/23964670）

在入大學前的暑假，「我要學開車！我要學開車！我要學開車！」小女兒天天黏著爸爸巴望他能教她開車。雖然小女兒實在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如此迫切又或者說興奮，大家總是笑她多此一舉，因為爸爸、媽媽和哥哥每一個都是她的免費司機。可是免費是有代價的！每當她要出門絕對有跟班，回家也得分秒不差地在與「司機們」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出現，想多玩幾分鐘絕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或許正因為想要自由自在，潛意識中她真的好想學開車！


天下的爸爸總拗不過女兒的要求，連她的爸爸也不例外。但讓爸爸頭痛的開始就從駕訓班報名那一刻起，他想到：因為小女兒不曬太陽、晚上不出門所以只剩零星時段可以選擇；因為小女兒不耐罵所以教練不能太兇；因為小女兒喜新厭舊所以駕訓班的車子不能太陳舊；因為……所以……爸爸想得焦頭爛額，林林總總的「因為所以」使斗大的汗珠也一直不停從他的臉頰滑過，終於爸爸滿心歡喜像填了策略完美的大學志願卡般繳回駕訓登記卡。但他不知道最後登記上的時間，卻是小女兒抓狂的開始。


這段時間小女兒的隨手季札是這樣寫著……。
（一）
時間：二零零七年七月二十五日
天氣：該死的冷天，說好的夏天呢？
清晨一睜開眼，窗櫺映著灰灰的晨光。
鬧鐘輕聲響著，催促我五點三十的到來。（不！有時更早！）
但我的身子卻很慵懶，等不及的時間也在翻側之間，悄悄流逝……。
我說人生最為難的是：明知要做的事，四肢怯於行動而心又大大不從啊！
但我實在不想當米蟲，牙一咬、心一橫、冷水一沖……。
我想……我是醒著的。
期待已久的駕訓班報到，在這該死的時間，我該哭還該笑？
（二）
時間：二零零七年七月二十七日
天氣：冷，依舊。
清晨的風好冷，空氣卻特別新鮮！
為期一個月的汽車駕訓，天天都是關鍵。
早起雖累，每天卻都滿滿收穫，尤其「棻姊」真是個不錯的老師！
每次我忘記步驟，不知所措時她就會適時出現點醒我。
一旦我緊張到胃抽筋，她就會講笑話，讓我變形的臉稍加緩合。
不像隔壁車的教練根本跟流氓沒什麼兩樣，學生花錢還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好吧！老爸你做對一件事，挑個好教練！
（三）
時間：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日
天氣：熱死我了。
尷尬！尷尬！尷尬！
尷尬！尷尬！
萬般尷尬！
練S型彎道時，我「又」再一次暴衝開上安全島。
一想到被車道等候的其他人看到，我完全嚇傻！
瘠背冷汗迅流的我，看到後照鏡裡出現教練緩緩走來的身影……
那時我心時：真是糗斃了！她ㄧ定覺得很丟臉，已經練了快一個月怎麼有悟性那麼糟糕的學生？
抽蓄的臉惶恐地看著她，她毫不以為意地說：「左到底。」
還笑笑地說，「剛才我沒看到發生什麼事……。」
每當我看到其他教練猙獰的臉，被罵的其他學員無辜的表情。
我真得覺得自己很幸運，心中很感恩教練的包容！
但我其實憂心忡忡：駕照考試倒數五天！
（四）
時間：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四日
天氣：忘了。
晚上我哭了，因為我覺得明天的駕照考我過不了。
現在哪裡有S型的道路？哪裡需要直線加速？
不就中規中矩的開車嗎？現在的車都有定速系統，為什麼要加速？
開車真的好難，永遠只有時速十的我怎麼開車上路？
我害怕喇叭聲，更害怕別人超我的車，更不用說一直鑽來鑽去的摩托車！
在一切壞念頭的催生下，我願意拿自由換取我的免費司機！
我好害怕駕照考兩次，就像我可愛的媽媽考過兩次駕照，老是被爸爸拿來說嘴。
媽媽第一次考完筆試，在等路考時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太緊張，居然暈到了！
事後爸爸一直笑媽媽，媽媽沒好氣地跟我說：「連車子都沒開到，就被救護車送走了！」媽媽一直要我別擔心，但好沒說服力，而且我真的好愛面子！
（五）
時間：二零零七年八月二十五日
天氣：沒時間注意。
筆試也太簡單了吧，滿分根本不是問題！
接來的路考，我的心緊張到都快跳出來了。
我的教練走到我車旁，提醒我要繫安全帶，還悄悄鼓勵我。
待我安全跑完路考全程，駛出終點線那一刻，我開心到完全流淚！
結束後，棻姊教練又細心地提醒我明天下午二點拿駕照，並要我回家小心。
當下內心有一點點不捨，因為我和棻姊教練是不會再碰面了，再過幾天我會到新竹當全新的大學生，而她依舊是駕訓班的汽車教練，一切似乎不變……。
但不同的是，棻姊教練會多一份滿滿的祝福和關心，那就是我！
真得謝謝棻姊的幫忙，當然還有辛苦接送的爸爸、媽媽和哥哥，我的汽車駕照不是單純的薄薄一張紙，而是厚厚的人情味。


小女兒的隨手札記的最終頁寫著：
或許機車、汽車，
ㄧ個是兩輪、ㄧ個是四輪，
對於初學者的我，輪胎數的增加並不代表穩度和安全，
我需要的除了是ㄧ位技術好的教練，更需要鼓勵我和對我充滿信心的教練。
總覺得自己會的不多，謝謝總有些人適時出現。


小女兒終於拿到渴望已久的駕照，眼見渴望已久的自由能夠到大學好好運用，
只是她沒能發現，新竹是一個飆車族橫行的地方！
直至今日……


她還未在新竹道路駕駛過
而自由呢？
不自由也是種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