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
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
記者 賴合新 文 2009/11/01
所謂的「忘我」,
不只是忘記自我,
也應該是「忘記別人在看我」。
在開始大刀闊斧之前,
讓我們先靜下心來,
Turn off, and tune out!
-----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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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一書封面。(攝影/賴合新) |
不中不西 不如又中又西
作者劉軒,許多人都知道他是名作家劉墉的兒子,是一名專業的派對DJ與作曲者,同時也出過書、寫過專欄、當過時尚雜誌總編,許多風馬牛不相及的職業原本看似衝突,但劉軒卻能以自己一貫的態度面對這個社會,那是他的「劉軒Style」。
八歲,隨著父母移居美國,而後被送進一所沒有華人的私立史岱文森高中,畢業後錄取了茱莉亞音樂學院,主修鋼琴與作曲,同年又順利進入哈佛心理系並一路攻讀到博士學位。這是他的求學經歷。二十九歲,劉軒回到了台灣,同時用在地人與外地人的眼光欣賞台灣──這個他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年的家鄉。
從劉軒的文字裡,看得出他對於現今全球化的體系中,已經很難分辨什麼是「東方」,什麼是「西方」
。只能說在現代的環境之下,「不東不西」才算是正常。他用社會學的觀點理解,西方人會說:「你終究要走出來」,而東方人則說:「你終究要走回去」;一則以獨立、一則以歸屬。但其實現在的世界已經讓每個人同時獨立也同時追求歸屬,是既東又西,而非不東不西。或許現在真的不需再用「東方」與「西方」的標籤來辨別彼此,而只有「合理」跟「不合理」,「適當」跟「不適當」的分別,對於中西文化各取其優,會是更好的智慧。一個從小即接受西方教育的人,雖然本書文章背景幾乎都發生在美國
,但字裡行間表現出的鄉土情懷,卻也叫人值得回味。
西藏朝聖者虔誠地往心中的目標前進,一走就是個幾年。
人生經驗的白話哲學
本書的第一個部分––「白色忍者的時光」,敘述劉軒自己在當一名DJ時所感受到音樂、氣氛與專業所共同激盪出的「學問」。他認為,音樂最大的力量,是來自於人,音樂就像一種「看不見的裝潢」,這個裝潢成功與否來自人的反應,他很享受這種待在DJ台小角落的感覺,並用五官感受眼前這個由他所掌控的世界。有時會偷偷選定一位徘徊在舞池邊的女孩,藉由自己的音樂向她說故事,向她展開一場無形的隔空追求,看她緩緩踏進舞池、看她淺露著微笑,看她遇見了對象、離開舞池…,再用音樂表達默默的嘆息。五光十色的男男女女恣意放縱著,但有誰曾試著去接近、體會他們的內心世界?一般認為去夜店就等同「不正當」,光顧的人就是追求享樂主義的社會邊緣人,然而劉軒以一名專業DJ的身分,甚至是以哈佛高材生的觀點告訴讀者,派對沒有好或壞,而音樂更是純真神聖的力量。
「二十一世紀的每一天」,談的是科技影響人類生活已經滲透到了無可自拔的地步。其中一篇名為「二十一世紀的春節」的文章,紀錄作者在二00六年的春節到上海拜訪九十二歲的二姨婆,兩人之間的互動靠的竟然是一部筆電,劉軒在螢幕上秀出在美國的照片,並且用電腦打字取代了紙筆來跟中聽的二姨婆溝通,彼此「聊」了很久。0八年,二姨婆過世,劉軒記得二姨婆對他的最後叮囑是,「下次來,記得帶充電器!啊?」果然是非常符合二十一世紀的道別,或許二十一世紀也等同於CMC(電腦中介傳播)時代。
回頭看科技的發展,一台17吋的LCD螢幕裡面平均有1,310,720個電極組,就像人類的細胞,只不過它們的語言只有0與1而已,當新的資料不斷取代舊的,人在這股洪流中也變得越來越健忘,因此我們拿起了手機、相機捕捉唯恐逝去的光陰,並塵封在硬碟、晶片的記憶盒裡,難道真的是科技萬歲?科技帶來了便利與時效,卻也帶走了許多咀嚼、思考的過程。劉軒引用尼采的話,「在一個永遠重複的世界裡,我們的每個行動都得承擔無可忍受的重責。」而他卻這樣覺得,「當一切都可以成為永恆,但當下永遠是暫時的,這就是數位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就像劉軒的性格一般多變,沒有特定形式。它既不像小說、散文、詩篇等文學類,拘泥於字句的美;也不同思想、勵志等心靈類文章,講求發人深省的社會功能。若硬要給它一種文體,也許「雜記」或「小品」是再適合不過。全書分成五大類目、四十八篇雜記,劉軒用淺白易懂的文字,讓讀者在現今充斥翻譯文學、純文學的市場中,找到喘息的機會。
書的形式在此就先以「雜記」判定,然而本書在內容上也是非常多元,牽涉到音樂、科技、旅行、愛情與人生哲學等。談到哲學,其領域包含了三個重要的面向:探討人應該如何活在這世上的「倫理學」、討論什麼是事物的本質的「形上學」和討論什麼算是真正知識的「知識論」。本書通篇都以「人」為最基本的出發點,真正存在的是在各種情境下人類產生的情感,姑且大膽給這本書一個內容的分類,就「白話哲學」吧!
流浪不是離開 而是在找尋感動
書底的一句話,「流浪,不只是為了離開,更是為了回來!因為放任過自己所有想流浪的念頭,每一次回來,他都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這番話似乎還是闡明了,劉軒心裡渴望歸屬的念頭。書中提及他到過西藏,遇過一見到遊客就伸手要糖吃的藏族小孩,而人們總是一手灑著錢和糖果,一手拿著DV想拍攝他們的樸實;他遇過虔誠的朝聖者,手和膝蓋都包著輪胎皮,三步一跪伏地起身緩慢地前進著,大昭寺是朝聖者們心中的最終目的。他們都在流浪,閱讀的同時,我們的心也跟著流浪到各地,共享他們的快樂悲傷,也經驗了異國的生活與文化。
「流浪」二字,用兩個最簡單的成語分析,「流離失所」、「浪跡天涯」,而再高一個境界也就是四處為家、隨處安身,當流浪到了極致還算是流浪嗎?或許更多的還是歸屬感吧。《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
》,記錄的就是劉軒可以在不同情境之下,用一名流浪者的心情俯瞰這個世界,自己雖在局外,看到的卻是更多的感動。這本書給人的感覺真的會想要去流浪,環顧身邊的事物,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不是,為何不離開,又為何離不開?
(圖片來源/劉軒部落格
http://www.wretch.cc/album/show.phpi=staytrue501&b=2&f=1130814410&p=27)
文章的最後,想要用個人體會到的「次級夢想理論」作結,這個理論沒有任何依據,純粹是個人讀後心中已經開始流浪的副作用。是這麼說道的:「人們追求的第一夢想通常沒有實現的可能,進而轉求次級夢想,藉由發展自己的次級夢想,來試圖達到並支持第一夢想的建立。」說來玄之又玄,但如果還是想不透心中流浪的目的,那就學學西藏的朝聖者,「走吧!只要覺得不夠,就不停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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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工作時的神情,翻拍自書皮內頁。(攝影/賴合新) |
《放任心中的一百次流浪》,灰黑色的封面,框著劉軒左半邊的臉,用散光一百多度的眼睛看著拿起這本書的人,很難相信他原來有一千三百度的近盲視力,他說,「以前我總是先聞到書的味道,才讀到書上的字」。本書的內容就像個大雜燴,但成就它的廚師用一般人不曾體會的材料、配上獨特的人生經驗
,試圖帶領觀眾隨著他文字,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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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賴合新
哈囉~ 大家好!! 我是喀報小小小記者"小新"~ 雖然很少人這樣叫我,但我覺得只要聽到這個稱呼就會感覺很窩心 我不太擅長將自己的想法用適當甚至是美妙的文字表達 但總希望,自己的觀點與想法能夠傳達給每一位你和他 不管 以後是否會當個記者 但學習當個有獨立思考以及有影響力的傳播人 是現在很享受的事囉! 路 走對了 就不怕遙遠 喔耶 喀報加油~~~!!! PS.我很喜歡洗澡,因為這是一天24小時唯一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的幾分鐘,沖下來的冷水、熱水,都是靈感的來源 My working plac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