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監控的年代 《一九八四》
被監控的年代 《一九八四》
記者 許庭瑜 報導 20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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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揭漏了人類社會的病態,看透了人們的習以為常。(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
一九八四年的英國,在某次大戰之後,成為三大國之一的「大洋國」。在這個由「內黨」掌權的大洋國裡,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有人在聽著;所做的每個舉動,都有人在監視著,思想警察無所不在。大洋國的人民沒有所謂的隱私權,更沒有所謂的思想,每個獨立思想都可能引起犯罪,或者違背大家從來沒看過,卻無所不在的內黨領袖:老大哥(Big Brother)。
在《一九八四》一書的描述中,大洋國到處充滿了「電子屏幕」,每個地方都有著竊聽器,人們沒有自己的思想,而且他們也從不需要自己的思想。人民只要服從內黨傳播給大家的資訊,並且絕對服從消息,即便你明顯記得這和你的記憶相絀。昨日明明還在和歐亞國對抗,與東亞國聯盟;今日的敵國卻從歐亞國變成東亞國,但人民馬上就習慣以為敵國從來就是東亞國。
思想不會帶來死亡 因為思想本身就是死亡
溫思頓是個在政府部門上班的外黨黨員,每天負責的把過去老大哥預言「錯誤」的報導,刊正為和今日現況相同的訊息,並把舊的資料銷毀,以維持老大哥永遠正確的形象。最另他不解的是,黨宣稱的事項往往與溫思頓記憶中的不大相同,但是身邊的人似乎都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黨宣佈的消息,並且毫無阻礙。到底是大家都沒發現這個事實,還是一切都是溫思頓自己幻想出來的結果。
這樣質疑黨宣稱的消息是罪不可赦的行為,思想警察能夠馬上以思想犯罪等罪行帶走溫思頓。然而,他所要爭取的便是這樣的思想,人們都應該要有自己的想法。溫思頓希望能夠將或許是這世代唯一僅存的理智,繼續延續下去,他想與過去、甚至未來談話。這與溫思頓原先所認為的:「若現在與未來相同,那老大哥勢必無法被毀滅;若現在與未來將會不同,那也不需要再留下任何訊息了。」有所衝突,但他仍然想替自己的理性留下一些證據。思想本身不會帶來死亡,因為思想本身就是死亡。當溫思頓有這樣的反叛思想時,他就已經是死人了,只是能夠在這世上多殘存一些時間而已。
喬治•歐威爾的反烏托邦小說《一九八四》,成為20世紀最具特色的經典文學之一。(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蠻橫的語言霸權
《一九八四》中大洋國的內黨,建造了專屬於大洋國人民的思考機制,並將這三條戒律奉為人人應當遵守的法則。第一是「變動的過去」,黨控制了所有的歷史文獻,也不斷修正「不應該」出現的字句。而所謂的過去,僅存在於書面資料以及人們的記憶中,但當所有的資料都顯示與記憶不符合時,人們便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並將記憶改造成符合歷史訊息。因此黨控制了所有歷史記載的同時,也控制了人類的記憶,並能夠隨意竄改歷史。誰掌握了現在,就等於掌握了過去。黨便是靠著這股力量,竄改了每個人腦中的歷史。
法則二是「雙重思想」的建立,也就是讓兩個矛盾的思想同時存自己的腦海中。明明知道巧克力的配給量,從昨天開始減少了十公克,變成二十公克;但在這個想法形成的同時,卻馬上反駁自己的這個想法,說服自己其實是增加成為二十公克,並且努力讓自己相信後者的想法。也就是一面撒下天大的謊,一面卻發自內心地相信自己撒下的謊;一手掩蓋明顯的事實,一手卻緊握著不放。如此一來,不管黨發佈如何匪夷所思或者錯的明顯的消息,都可以利用雙重思想,讓自己依舊忠誠的信服黨。
最後一個則是「新語」的最終目標,隨著新語的編定,可用的字彙減少、詞性也越趨簡單化,這樣的改變抑制人們對於產生自我思想的可能性,並且宣稱在完整版的新語出現之後,將不會再次出現反抗黨的思想。在不斷使用全世界唯一逐年減少的新語之後,人們的思考範圍也漸漸縮小了。如此一來黨就不需要再擔憂任何反抗的危機以及反叛的念頭,因為到時候連「反抗」意思的詞彙都將不復存在。
歐洲最後一個人
當身邊所有的人都眾口一致地相信黨口中的,「二加二等於五」時,要擁有怎麼樣的勇氣,才可以毫無顧慮地說出客觀正確的「二加二等於四」。溫思頓曾經認為,自己可以將自由思想存放在自己腦袋中,而不被黨所控制。即使被發現了如此重大罪過的思想犯罪,他仍然能夠堅信自己的腦袋是自由的,也是唯一看清楚事實真相的地方。因此溫思頓在日記中反叛地寫到,「自由即是能說二加二等於四的自由」和「打倒老大哥」等宣判死刑的話語。
但是在接受黨內改造的過程中,溫思頓還是屈服於思想警察的酷刑,以及存在於「壹零壹室」的恐懼。他低估黨的思想改造,以及建構人格的過程。最後,不但出賣了與他一同反抗老大哥的女友,也輸給了自己內心的自由,成為完全服從黨的廢物,承認眾所期望的「二加二等於五」。當溫思頓終於誠心地相信大洋國政府所說得每一句話,也為那些明明不存在的勝利歡呼時,他終於得到了內心的「昇華」,並在他思想最「純淨」的時候,離開了人世。
在《一九八四》中,Big Brother是控制人類思想的內黨領袖,卻也從未有人真正見過他。(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溫思頓的死亡表示了對自我思想的絕望,以及永遠無法戰勝的老大哥。《一九八四》一書的副標—歐洲的最後一人,就是代表著這無法扭轉的命運,以及對現實生活的無能為力。歐洲的最後一顆反叛腦袋消失了,人類的思考能力也消失了,就像一大潭平靜的湖水一樣,在溫思頓這科小石子製造出的漣漪消失之後,最終又回歸於平靜。
雖然我們目前生活的二○一○年沒有如此集權的政黨,也沒有雙重思想的禁錮,更沒有新語的產生,但是這並不代表《一九八四》裡提到的這些問題都沒有發生。這些看起來荒誕的規則,其實與我們自己建構出來的社會,並無太大不同,而我們也就依照著這樣的模式生存著,沒有想過要去反叛。溫思頓便是扮演了一個看破事實,卻依然被事實打敗的角色,但他仍舊帶給了我們打破原先思考框架的動力。《一九八四》是一本令人驚悚的小說,揭露了人類社會的病態,以及人們的習以為常。而目前為止,我們都尚未能逃出這個監控的時代-因為老大哥隨時都在看著你。(Big Brother is watcih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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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許庭瑜
浮泛的人生中我們不過是一粒微塵 但我們還是這樣活著,無論好與壞 喜歡音樂,搖滾、後搖、R&B、抒情甚至歌劇 覺得自己的一生中若是把音樂抽掉,會接近黑白 熱愛漫畫以及卡通,因為那是生命的能量 自從跟漫吐版結緣後自認為變得比較批判 卻發現無法應用在書評、影評還有樂評 但是比起人物、社會議題以及照片故事 不得不承認他們算是平易近人的 在蒐集資料的過程中也挺開心的 不要期待電子報可以為你做什麼 而要反問你為電子報付出了什麼 以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