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課題 謊言與唐氏症
生存課題 謊言與唐氏症
記者 陳怡儒 文 2010/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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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女兒》電影海報。(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
二○○八年出品,由Mick Jackson執導,改編自Kim Edwards同名小說的電視電影《不存在的女兒》,敘述了一個生下唐氏症孩子的家庭,因為父親以善意的謊言為名,實行了殘酷的棄嬰行為,而把美滿的家庭導向悲劇的故事。
「你逃過了很多心痛,但你也錯過了無數的喜樂。」
小說改編 忠實呈現
《不存在的女兒》有著極為動人的故事架構,電影幾乎照本宣科,遵從美國暢銷小說《The Memory Keeper's Daughter》的原始題材進行拍攝,並導出小說情節中的菁華。劇情從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切入,醫生大衛‧亨利親自為妻子諾拉接生一對龍鳳胎,卻發現其中的女嬰患有唐氏症,大衛想起自身家庭破碎的往事,以為自己必須隱瞞女嬰的存在,來避免沉重的悲劇重演,於是請護士卡洛琳將女嬰送到安養機構;然而,卡洛琳獨自撫養了女嬰菲比,四處奔走為唐氏症兒童爭取福利,諾拉卻因為走不出女兒夭折的傷痛及大衛冷漠的對待,於是家庭關係逐漸走樣,諷刺的對比在兩個家庭中各自推展。
看過原著小說的觀眾,在劇情搬上螢幕時,不免會因電影未將每個情節仔細交代,而感到失落。九十分鐘的片長省略了細節的雕琢,呈現平淡敘事的風格,兩條主線交錯發展,大衛的家庭以哀傷為基調在推演每個事件的發生,而另一邊,卡洛琳扶養菲比的情況卻漸入佳境,表現正常家庭應有的溫馨樣貌。也許因為預算有限,電視電影的畫面比不上好萊塢的大場面,而故事的銜接也不甚流暢,讓時間感未能清楚躍於觀眾眼前,實為可惜之處。
選角成功 音樂加分
飾演演菲比的Krystal Nausbaum。(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在電影《不存在的女兒》裡的每個角色輪廓皆生動,各自承擔著命運的苦樂,飾演大衛的Dermot Mulroney,詮釋了大衛這個悲劇人物內心的迂迴曲折,滄桑的眼神及與妻子(Gretchen Mol飾)的對手戲,都將小說劇情栩栩如生地呈現;而Emily Watson細膩地揣摩出護士卡洛琳堅毅的氣質,為電影增色不少。值得一提的是,電影中飾演菲比的Krystal Nausbaum,戲外真的是一個唐氏症兒童,她的演技觸及觀眾心坎,令人動容,從小就夢想當演員的她,劇中的表現可圈可點。
電影中的配樂也有加分作用,家庭氛圍的變化,透過緊湊低沉的音樂達到極佳的渲染效果,而大衛的兒子保羅在演奏會上所彈奏的古典吉他曲,也時常穿插於劇情中,勾起觀眾的情緒,電影成功地運用了質樸的音樂元素,以非語言的方式營造、連貫各個情節。
唐氏症 被剝奪的受教權
被遺棄的女嬰菲比,患有唐氏症(Down’s Syndrome),是一種染色體異常的疾病,患者的第二十一對染色體比一般人多出一條,其發生率約為一千八百分之一,亦即每八百名新生兒就有一個唐氏症兒。唐氏症患者身心發育遲緩,尤其下肢特別明顯,平均體型小,並有特殊外貌、低張力等特徵,電影中的菲比正是唐氏症兒童所飾,因此《不存在的女兒》能夠看到唐氏症兒童的症狀,除了增加對特殊疾病的認知外,也讓觀眾看見了他們的才華,喚起社會對唐氏症患者的關懷。
《不存在的女兒》背景設在一九六四年到一九八六年之間,當時,政府不允許唐氏症兒童就讀公立學校,電影裡的官員就說道:「他們是蒙古癡呆,如果我們同意你的要求,一夜之間我們將接受大量的智障孩子。」但如同卡洛琳所反駁的,唐氏症兒童的確需要花更多時間學習新事物,但他們並不笨,社會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每一個小孩都有受教育的權利!」電影中卡洛琳四處奔走,對抗不合理的教育體制而絲毫不畏縮,這段爭取受教權的部份其實頗為動人,可惜電影未深刻刻畫,僅以幾個情節帶過。
在影片中的年代,社會對待身心障礙者的態度,是將他們送到安養機構,認為這是對患者或家庭都好的選擇,然而,連自己都不愛孩子了,如何期待孩子在別處過得更好呢?特殊機構永遠不可能取代父母的角色。小說作者Kim Edwards談起靈感來源時,提到他認識一個牧師,因弟弟患有唐氏症而被送往安養機構,連親生母親都不曉得孩子的下落,而牧師的弟弟最終無人聞問,死於安養院。現今情況雖有改善,但社會對待身心障礙者的態度或認知,是需要被持續教導的,電影的確藉由這樣的故事,突顯了唐氏症患者所面臨的問題。
無法重來的遺憾
不存在的女兒的核心正是被隱瞞的秘密,秘密使大衛的家庭走向分離,而電影中處處充滿諷刺的對比,大衛預期的幸福美滿變得破碎不全,諾拉甚至酗酒、外遇並準備再婚,而這一切的發生,源自於大衛那個自以為正確的抉擇。就像作者Kim Edwards在專訪時提到的,或多或少我們都有過這種經驗,在某個時刻的某個決定或動作,當下並不能瞭解什麼;要等到很久以後,反覆思量,才會恍然大悟,明白當年的決定造成了何種結果,於是大衛的例子變成了一種警惕。
身心障礙者的生存課題其實舉世皆然,電影中大衛的行為雖然不難理解,卻無法受到真正的同情與寬恕,就像卡洛琳在電影最後流淚說道:「他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人們犯了錯,就盡力補救,然後繼續生活,但他不能。」一個善意的謊言所付出的代價,由此便知。而這部電影所具有的教育意義與警惕,便是唐氏症患者父母的態度問題,態度能決定一切。唐氏症患者也有活得精采的權利,父母不該否定唐氏症小孩的存在價值,潛意識中被錯誤的觀念所桎梏,因而放棄了他們的人生。
雖然結局依然存在著無法彌補的遺憾,但電影最後溫馨收尾,帶給觀眾心中無限暖意。現實生活中,也存在著如同卡洛琳這樣的父母,願意與子女攜手努力,他們拒絕承認社會加諸於唐氏症患者的標籤,而希望子女能受到平等的對待,「Everything is different, no two flowers are the same, no two butterflies, and no two bunnies, that's why I LOVE U.」卡洛琳哄菲比睡覺時,對她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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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陳怡儒
Hey,你好 我是喀報記者陳怡儒,可以叫我小u :) 照真說:「要有自己的想法,別在意無謂的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最重要。」毎個人的腦袋都有一顆可以無限擴充的氣球,期許自己在所剩不多的大學生活中能夠裝得更滿更豐富,踏實地帶走。 最後,能全力以赴是幸福的。喀報團隊加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