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y Perry 霓虹色搖滾

記者 陳維平 文  2010/04/04

Katy Perry於2008年發行《One of the Boys（花漾派對）》專輯封面。（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加拿大女歌手Katy Perry，於2008年發行首張個人專輯《One of the Boys（花漾派對）》。出身牧師家庭的她不是演唱福音歌曲，而是以中性的歌唱風格、搭配搖滾樂狂放不羈的態度受到矚目，並試圖用繽紛色調重新彩繪搖滾流行音樂世界。


迷惘 顛覆性別二元
在專輯《One of the Boys》發行前，Katy Perry的單曲〈Ur so Gay（你真像個同性戀）〉早已透過網路一夜成名。歌詞首先細緻地描寫被指稱的對象、並且如宣告般地低聲唱道：「我希望你用H&M的圍巾把自己吊起來，你邊聽莫札特邊打手槍。你為洛杉磯感到哀怨，想說要是能在雨中讀著海明威多好。*」接著話鋒一轉，在副歌以斥責的口吻反覆唱著：「你真像個同性戀，根本不像個男人！**」

事實上，Katy Perry歌詞中直白的言論不僅吸引樂迷注意，甚至在宗教界掀起一陣波瀾。而相關話題也在〈I Kissed a Girl（我親了一個女孩）〉一曲空降美國告示牌六週的期間持續蔓延，歌詞「我親了個女孩，而我喜歡她櫻桃口味的唇膏。我親了個女孩，只是試試看，希望我的男友不會在意。***」更直接挑戰性別二元論的傳統觀念。根據英國太陽報指出，美國俄亥俄州牧師Dave Allison因此怒斥Katy Perry的歌，憂心地認為時下青少年聽了之後會開始嘗試「同性情誼」。

舞臺上桀驁不馴的Katy Perry在被衛道人士撻伐的同時，也因勇於表現真我而獲得樂迷認同。而在她屢出奇招、不斷製造話題的表演過程中，其實還能夠發現搖滾音樂是以一種複雜的樣貌問世──並不完全是單純的娛樂，也絕非真實世界縮影。或許聽者可以從Katy Perry的搖滾風格：那些經常被拿來相提並論的刻意服裝或髮型、以及帶有同性戀等反叛傾向的詞藻當中，聆聽這位畫著誇張眼妝的女孩，渴望從愛情的迷惑中得到宣泄的自我獨白。

總是以霓虹色彩做搭配的Katy Perry，在她的音樂中展現古怪與叛逆形象。（圖片來源／Katy Perry官網）

狂放 高聲呼喊受限
擔綱《One of the Boys》專輯背後製作人之一的Glen Ballard，是傳奇女歌手Alanis Morissette1995年首張專輯《Jagged Little Pill（小碎藥丸）》的製作人，也因此讓搖滾樂迷對Katy Perry的炫目登場多了幾分想像與期待。具爆發力、低沉而有些沙啞的嗓音，有利於Katy Perry在快節奏搖滾方面的詮釋；然而，特色化的聲線也使得她在專輯中演唱〈Mannequin（人體模型）〉時受到侷限，此首以吉他作為單純伴奏的慢搖，相較其它混音類型歌曲著實形成相當程度的落差。

而Katy Perry的個人形象與歌曲演譯方式，不免讓人聯想到被稱為「粉紅佳人」的女歌手Pink當年的身影。不同的是，Katy Perry將Pink那樣露骨的性感和口無遮攔的罵詞稍微收斂，始終保持健康正面的公眾形象。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在標舉革新與反抗精神的同時，仍然保有新一代年輕偶像的綺麗光環，而不至於成爲偏離市場機制的抗議者。因此與其將《One of the Boys》專輯中的歌曲視為少女激進式的反抗，倒不如從難逃愛情魔咒的歌曲〈Thinking of You（想著你）〉投射個人思念情懷，或者從〈Hot N Cold（忽冷忽熱）〉印證一些生活經驗來得實際。


繽紛 姿態仍未確立
英國學者Neil Leonard曾表示歐美文化似乎有一種普遍的認定，即搖滾是男性的文化，它的組成活動和風格象徵了男性的性慾特質、宰制和威望。相反地，女性在搖滾文化中一向居於比較邊緣、或裝飾性的位置。Katy Perry在〈One of the boys（男孩中的一個）〉一曲中，試圖顛覆女孩的溫順形象並唱道：「我看到一隻蜘蛛，我沒有尖叫，因為我可以邊打隔邊說二十六個字母。****」但她隨後卻有如頓悟般強調不願成為哥兒們中的一員，並希望被當成異性對待，表達了一系列男性與女性的行為和成規。

在特色當道的年代，身著霓虹色彩的Katy Perry散發甜而不膩的古怪特質。藝術表達不受拘束的個人意識，而如何與當下的社會效果相互連結，必然被迫搬上檯面。或許用來包裝Kate Perry的大膽配色與創造出的顛覆性，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因素；它合法化了各種衝突與個人的定見，並把歌曲本身、歌手個人風格、以及聽者的生活型態結合起來。

甜美的長相和姣好的身材，無疑地讓Katy Perry能夠順利游走於性感與純真之間。甚至可以說她反諷地誇飾時下一般女性的穿著風格，展演一種新的華麗形象，在男性主宰的音樂場景中成為一種多彩的表演策略。她因表演中同時呈現纖細、與無所畏懼的混雜形象而激發許多議論，雖然這種性別化區分有時候也刻意或無意地被模糊，然而在她的歌曲中，關於社會性別的刻板印象其實非常固著，是否可能過度強調或讚美這個過程裡的自由和革命元素，則有待進一步思考。

外型甜美的Katy Perry與個人低沉沙啞、具爆發力的嗓音形成反差。（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Katy Perry-Ur so Gay	Katy Perry-Thinking of You

 

文中歌詞原文附註：
*I hope you hang yourself with your H&M scarf, while jacking off listening to Mozart.
You bitch and moan about LA, wishing you were in the rain reading Hemingway.
**You’re so gay and you don’t even like boys.
***I kissed a girl and I liked it, the taste of her cherry chapstick.
I kissed a girl just to try it, I hope my boyfriend don't mind it.
****I saw a spider I didn't scream, cuz I can belch the alphab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