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期

不一樣的故事

我不知道你是否聽過,也許你曾經耳聞,在某個巷道,不經意聽到的竊竊私語......

不一樣的故事

葉東瑜 文  2010/04/04

 
路燈之下,有多少故事曾經發生、尚未發生,或者,正在發生? (圖片來源/flickr)

夜空之中不見雲朵,只有一輪近乎圓滿的月亮,城市的邊緣,一條僻靜的巷道上,幾盞路燈發著微弱的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今天的月色真美啊……」一個身穿白短袖上衣、白色長褲的男子,掀掀自己白色的圓帽走出陰影,站在亮著橙色光芒的路燈下。「不過對你來說,可能就不這麼美了。」雖然嘴上說著月色,白衣男子卻始終盯著前方的黑影。

離白衣男子約十公尺的路燈下,另一個人走出陰影。跟白衣男子不一樣,這個人黑色外套、黑色褲子,一頭蓬鬆的頭髮,滿臉的鬍渣。

「說吧,有什麼事?」黑衣男子說完,眨了眨佈滿血絲的雙眼。雖然雙方說話的音量應該是近身交談才聽得清楚,奇怪的是相距十公尺的這兩人,並不覺得要聽清楚對方的言語有什麼困難之處。

「你明明知道是什麼事,」白衣男子一臉不屑地說:「把那個女孩交出來吧。」

黑衣男緊張地撥了撥頭髮說:「不行,我不能害她。」

白衣男子說:「那你只會害到其他人,冷暢,你知道那種東西不能留在台灣。」他頭上的路燈似乎閃了一下。

被稱為「冷暢」的男子說:「我會把她送出國......」「省省吧,就算要送出國也是我們來處理,何況她在國外情況也不會更好。」白衣男打斷冷暢的話。這次連冷暢頭上的路燈也閃了一下。

冷暢搖搖頭,不知道是反對對方的說法還是感覺很無奈。

雙方靜靜地對看了幾秒,「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白衣男子開口:「你知道上頭為什麼派我來嗎?」他抖抖雙手「因為他們覺得我抓得住你。」講到「你」這個字的時候,白衣男子伸出左手,四週突然暗了一下,一道強烈的光從他的手掌心竄出,蜿蜒地擊中冷暢前方。

那道光芒卻像是擊中無形的牆,無法繼續前進,向四方消散成一絲一絲的電光,那些電光像是有生命般,尋找那道透明牆的縫隙。

冷暢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伸向前方,擺出一種向前推的姿勢。

「看你擋不擋得下這個。」白衣男子右手抖了一下,這次路燈暗了更久,黑暗中他的右手前臂爬滿一絲絲的電光。白衣男子一個箭步踏出,這一步縮短了兩人將近一半的距離。

冷暢不知道自己將氣牆撤掉會有什麼後果,但當此情況已經不容細想,他雙手張開,氣牆也隨這樣的動作消失,上面殘餘的電光爬上他的雙臂──好在這種程度的痠麻感還不至於讓他的雙手無法動作──他將雙手再度合起,不過這次不是往前推,而是雙手手腕互觸,雙掌向外張。

白衣男子第二步才跨了一半,將右手往後拉準備擊向冷暢,突然感覺到強風從右前方和左前方襲來。在半空中的他被風吹得不由自主地向後飛,落地時後翻了好幾圈,他再抬頭看向原本冷暢站的地方,已經距離超過二十公尺,冷暢也不知去向。「他媽的!」白衣男子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太大意了!」,他似乎沒有要追上冷暢的意思,反而伸手從褲子口袋中掏出手機撥了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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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比我想像中嚴重,他們竟然在幾個小時之內就知道她在我這。唉,我也不想惹上他們。
我在路旁招了一台計程車,講了地址。「麻煩開快一點。」平常我不會對司機施加壓力,但今天例外。

我雖然知道那個身穿白衣的人不會追上來,但我還是得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她。他們神通廣大,應該有特殊的技巧可以找到她;尤其是她正在變異,他們大可用當初找到我的方法找到她。

現在我後悔自己把她一個人丟在汽車旅館,不管她自己離開或是被他們找到,都會讓情況更糟。
比起原本就已經很糟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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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以我現在的情況,這樣形容真是貼切。可是……

我 為 什 麼 會 在 床 上 !

而且是…是…是這種地方的床。周圍的霉味讓我的鼻子發癢,床前的電視機還是老式的凸面電視,地板上的汙漬讓我覺得這個旅館的老闆已經面臨倒閉的情況。

天啊,我該不會是被迷姦了吧!

我立刻否定這個想法,我不認為強姦犯會看上我這樣的女孩,尤其是我的衣衫完整,強姦犯應該不會犯行之後費工夫把我的衣服穿好,更別說連我的皮帶扣第幾格都知道。

冷靜下來,冷靜。一定是有人看我喝醉了把我放在這,再不然就是……強姦犯還沒得逞!

我立刻掀開棉被從床上下來,穿起唯一被脫下、不知道被誰(或許是我自己)扔在床邊的衣物──我的迪奧鞋,現在我很慶幸她是平底,可以帶我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我朝門口跑去,轉開斑駁的門把向裡拉。

一張睡眼惺忪、滿是鬍渣的臉呈現在我眼前。

「冷…冷場?…是你把我帶過來的嗎?」我無法掩飾我的驚訝。「冷場」是他的綽號、他的名字

「冷暢」的諧音,也是因為他常常讓人不知道怎麼接話。

「喔,你忘了你的包包,」他朝房裡指了指「我把它放在椅子上了。」

「你沒聽到我在…」我是笨蛋「所以是你把我帶過來的。」不知道為何我反而冷靜下來。「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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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邊走邊說,」我回答,雖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邊走邊聽,「我們現在得趕快離開這裡。」我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尤其是對她。

這是場惡夢──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她來說,都是。
記者 葉東瑜
人生中,難免會發生幾件意外的事。而進來交大傳科,對我來說,就是一件意外。 重要的不是意外本身,而是意外之後,能做些什麼。 相信我會在傳科、在電子報學習到很多東西,也希望我能在經過這些磨練後成長。    
記者 葉東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