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期

《扶桑花女孩》 舞出夢想

六○年代的日本東北地區,一群在煤礦堆中打滾一輩子的員工,在時代的推移之下,面臨到失業或是轉換跑道的窘境;同時,一個來自東京的舞蹈老師為求生存,也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教舞,不僅改變了一個小女孩的人生,也挽救了小鎮的生濟。

《扶桑花女孩》 舞出夢想

文/ 傅如尉  2010/04/04

 

《扶桑花女孩》電影宣傳海報,鮮明色彩呈現濃厚的南島氣氛。(圖片來源/flicker)

六○年代的日本東北地區,一群在煤礦堆中打滾一輩子的員工,在時代的推移之下,面臨到失業或是轉換跑道的窘境;同時,一個來自東京的舞蹈老師為求生存,也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教舞,不僅改變了一個小女孩的人生,也挽救了小鎮的生濟。


草裙舞    挑戰傳統忌諱
由真實故事改編的《扶桑花女孩》(Hula Girls),描述一個居民以採礦維生的小鎮,因為礦業的沒落,公司不得已必須辭退一半以上的員工,並規劃將此地轉型成一個大型的「夏威夷渡假中心」,希望鎮上女人們能學習「草裙舞」以達到行銷目的。但是,許多做了一生的礦工和他的家庭,並不能接受這項變動,其中也包含了女主角紀美子的母親。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之下,傳統觀念仍然根深蒂固人們心中,對於南島風情濃厚且開放的草裙舞都有著刻板印象,無法接受需要「扭腰擺臀」並且「衣不敝體」的草裙舞成為新的維生工具,並在劇中一開始即以喝醉的紀美子大哥洋次朗,說出時人對於舞者這項職業的不尊重和貶低。

而另一方面,紀美子的好友早苗反而非常期待學舞,所以邀請主角加入她的行列,同時她也是讓主角愛上舞蹈的關鍵人物。因為父親的不諒解,讓早苗無法實現跳舞的夢想,而身為好友的紀美子為了幫早苗圓夢,便非常努力地學習,終於讓母親和大家刮目相看,成為台上最閃耀的一顆星。

好友早苗送的扶桑花頭飾,是主角紀美子學舞的精神支柱。(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扶桑花女孩》看似為了追逐夢想而打拚,其實隱含了許多問題值得人們思考。首先引發一連串故事的採礦業裁員一線,反映出社會的現實層面,即使是被譽為「黑鑽石」的煤礦業,也會被時代快速變遷的巨浪打翻,更連結到日本接下來所面臨的「泡沫經濟」現象,人們除了開闢新生機,別無他法。劇中便將明顯的對立關係──傳統及現代,以不同色調呈現:前者彩度低,以灰暗色系表現傳統觀念依舊深植人們心中的情況;後者彩度高,畫面清晰明亮,而且在即將到達劇情高潮的前一刻,更以早苗送給紀美子的鮮紅色扶桑花,暗示人們刻板觀念的瓦解,女孩們的草裙舞獲得台下觀眾滿堂彩。


三個女性 三種心情
接著,主角紀美子的心理和母親千代心態上的改變,也是另一支線。由於丈夫早逝,母親千代必須獨自扶養家庭,單親媽媽的困難,讓裁員風波無疑是雪上加霜,因此當突發事件威脅到一家人的生存時,她的反應是相當激烈並且抗拒改變的。然而,女兒紀美子卻毅然決然地選擇離家學舞,更是讓她無法接受。雖然整齣戲的基調沒有太多鋪陳,劇情發展也可以說在料想之中,但是在電影後半段的母女相會,格外令人感動。千代為了送信給紀美子而來到舞蹈教室,意外看見女兒練舞的情形,兩人既沒有交談更沒有煽情的相擁而泣,只有空氣中淡淡的眼神交會,在紀美子完成動作時,一切都不用再說明,母親跟女兒已達到最完美的共識,站上同一陣線。

平山老師的時髦形象,在初來小鎮時顯得格格不入,也間接透露出女強人的氣息。(圖片來源/google圖片)

另外,似乎看盡人生百態的舞者平山圓香,是個有別於當時社會價值觀念之下的獨立女性,抱著只要能賺錢就好的心態,對於這個偏遠的小鎮不抱任何期待。但是,在跟這群一心想學舞為了拯救家鄉的小女孩們相處之後,她的內心深處被感動到,放下冰冷的面具,將這群小女生打造成完美的「扶桑花女孩」。如前述所提到,舞者這項職業經常和許多負面印象連結在一起,例如沒前途、不長進等,甚至到了現代也還有許多人以此價值觀念看待這個工作。他們所背負的種種評價加上生活的壓力,可以透過片中的一段台詞感受:「無論在怎麼艱難辛苦,站在舞台上就是要笑,這才叫做專業!」當人們看著滿臉笑容的舞者在台上表演時,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他們背後所付出的代價?


電影明鏡   現實社會的影射
談論就業問題的電影有很多類型,除了《扶桑花女孩》這類勵志形小品之外,也有充滿黑色幽默的《我愛上流》(Fun with Dick and Jane),以反諷手法表現面臨失業及為求生存的無奈,每每都能博君一笑;另外還有描述在國外求生存的《少女小漁》(Siao Yu),深刻刻劃在大環境之下不得不做出妥協的無力與悲哀,雖然以上電影的表現手法各不相同,卻都真實反映出社會上的工作問題。在本片中,雖然失業不是主線,重點聚焦於一個小女孩欲實現夢想的決心與毅力,從證明自己的行動中從而實現自我,並且改變身旁人們的觀念思想,進而重振小鎮經濟,而在這段過程中,小鎮的生機也似乎逐漸明朗化,與主角最終達成站在舞台上的夢想相互輝映,「人因夢想而偉大」,這樣的劇情鋪陳雖然八股,但也容易打動人心。

而長久以來,電影多半是以男性為主觀鏡頭的呈現方式出發,較少以女性為說故事者,因此《扶桑花女孩》中的三個女性角色:紀美子、平山老師和母親千代,表現出現代女性的自主形象,面對無法抵抗的就業環境體系,她們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尤其平山老師表現出來的獨立女性特質,頂著舞者的身分,即使被眾人誤解也選擇不反抗,即使被厲聲說道「滾回東京」,也不忘告訴大家「扶桑花女孩」所做的努力。而片中從一開始對舞者抱持負面的刻板印象,直到最後人們才真正的理解,這一段過程不刻意去強調,但價值觀的轉換卻顯而易見。

面對失落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排解方法,而《扶桑花女孩》中的紀美子、平山老師和母親千代,各自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出路,以面對生存問題,雖然出發點不同,但卻到達了同一個終點──自我實現。就像紀美子一開始對母親說的:「這是我的人生!」勇於踏上不同的路,接受新的挑戰,才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記者 傅如尉
我叫傅如尉 人生很短也很長 快樂很多也很少  所以 不要讓自己後悔 歡喜就好      
記者 傅如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