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也會飛》一個失去童話的世界
本部影片以寫實風格呈現出孩子們作為無情戰爭下的犧牲品
《烏龜也會飛》一個失去童話的世界
文／ 薛怡凡 2007/10/07
《烏龜也會飛》是庫德裔伊朗導演巴曼‧戈巴第以伊拉克前海珊政權鎮壓庫德族人為背景所拍攝的一部鉅片，影片播出後不僅於2005年代表伊朗競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而且還在世界各地得到廣大的支持與迴響。
首先貫穿影片的是在片中一直繚繞於耳的回教穆斯林吟唱歌曲，它的莊嚴肅穆襯托著影片中遼闊的藍天與美麗的綠色大地，帶給觀者夾雜於異教文化但卻被雄厚氣勢所震懾的感動之中。但是如此綺麗之地，卻蘊藏著庫德族人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深層悲痛。他們流離失所，飽受種族屠殺之苦的庫德族世代，長久以來不停的在不同的國家中遷徙，成為世界上最大一群受種族迫害之苦的難民。
直接以當地小孩作為劇中主角是戈巴第導演所做的大膽創新。從影片中清晰可見，多位配角身體上的殘缺是貨真價實：例如男主角衛星的小跟班帕修的右腳是瘸的；女主角亞格琳的孩子里加是雙盲的；亞格琳的哥哥漢高夫沒有雙臂等等。選用當地的小演員再搭配上土耳其與伊朗的邊界，也就是庫德族人被迫害的爭議地域拍攝，造就了本部影片的超寫實風格。
《烏龜也會飛》所含括的元素豐富異常，但不同於以往大多以驚心動魄的戰爭畫面以及大量血腥作為賣點的戰爭片，導演以一群天真爛漫的小孩子作為故事中的主角，並且以發生在孩子們身上的的故事作為影片的主軸。在本部影片中，大人，只是配角，但是無論是緊張刺激、懸疑驚悚還是浪漫愛情或溫馨親情，在片中都能深深感受的到。一部經典片子不一定要按照經典樣式拍攝，意即如此。
影片開始，第一個畫面，年約十來歲的女孩跳崖自盡。導演運用了一個漂亮俐落的倒敘手法，揭開了故事的序幕。
男主角，人稱「衛星」，是一位擁有商業頭腦且略精於先進科技的13歲少年，他穿梭於邊界附近的村子中，幫人們接天線或是裝置衛星設備，所以從村中的小孩到長輩都敬他三分。另外，他還是村中的孩子王，帶領著眾多小孩採集地雷賺取生活費，備受孩子們的愛戴。不過他一心向著美國，認定美國是他們的救星。
當女孩亞格琳、她失去雙臂的哥哥漢高夫和雙盲的「小弟弟」里加，從哈拉布臣來到男主角衛星所居住村子的難民營後，四位孩子之間展開了微妙且錯綜複雜的關係。
亞格琳的父母已雙亡，她與斷臂哥哥在飽受伊拉克軍人的欺凌後，逃至伊朗某個小村子的難民營暫時居住。影片的前半段，她時常背著可愛的里加走來走去，但表情盡是哀傷。衛星則對如此愁眉不展的庫德族女孩一見鍾情，想盡辦法討好她，但均被拒絕。影片發展至後半段時，導演才以女孩與哥哥對從前經歷的回想，帶出他們的悲慘身世：亞格琳在伊拉克軍人鎮壓家鄉時，被幾位士兵強拉進湖中輪暴，才生下了里加，他們的雙盲「小弟弟」。漢高夫則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每次在預言完後都會有悲劇發生，於是他開始封閉自己與外界，只關心妹妹、外甥以及生計的問題。
當衛星遇到亞格琳；當漢高夫遇到衛星；當亞格琳面對里加，悲喜交錯上演。
衛星如同以民主作為號召但實際上卻掌握大權的美國縮影，他喜歡命令身邊的小跟班與村裡的孩子們做事情，紮紮實實成為當地的孩子王。但是當他遇到亞格琳時卻沒轍了，亞格琳對衛星的示好一概拒絕，就像庫德族人自哀自憐卻不願向外界展開心胸的倒影。
漢高夫與衛星一開始是以衝突結識的，但兩人最後卻以彼此信任且惺惺相惜的情誼作結束。在影片中，兩人的互動並不多，但是從兩位男孩子眼神間的交換─從不屑彼此到信賴對方，展現出在戰爭中最珍貴的互助與信任。
亞格琳與里加的關係實際上是一對令人心碎的母子，亞格琳年紀輕輕僅十來歲，在我們的社會中她頂多只是一位國中女學生而已，在片中卻已揹負了維持生計以及養大自己親生且雙盲兒子里加的沉重壓力。從片中不難發現，面對里加亞格琳又愛又恨。她恨里加是因為他是她被輪暴的證據，在片中亞格琳還叫里加為「小雜種」，而在里加呼喚她為媽媽時，亞格琳甚至感到嫌惡與氣憤；但是一方面在她想結束生命時，里加的出現，又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
里加是亞格琳的親生兒子，他天真爛漫，根本不知道自己活在一齣悲劇之中，在影片中，他時常癲跛的走來走去，口中一直喊者「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對於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生命來說，要面對如此殘破的命運，令人憐憫且心酸。
故事的結尾亞格琳狠下心把里加綁在大石頭上，然後丟到湖裡淹死，自己再跳崖結束生命。里加是亞格琳在湖中被強暴所生下的，而最後他小小的生命也在湖水中作終結，導演使用了水作為生與死的交界與融合的象徵。
在戰爭中，庫德族人的悲劇就如同龜殼一樣牢牢的黏在身軀上，這是種無法切割的使命與無奈。影片中，里加的寵物是幾隻烏龜，他喜歡抓著烏龜把玩，再把牠們丟入水中。烏龜既然離不開龜殼，帶著牠們飛翔總可以吧？導演戈巴第運用這部影片激起了世人對庫德族人處境的重視，並且欲激發庫德族人們自我向上，不信宿命論，但靠自己的力量逃離悲慘現況的勇氣。
「烏龜也會飛！」
戈巴第導演與飾演里加的孩子溝通。 揹著一籃地雷的女主角亞格琳。
男主角衛星以及村中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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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薛怡凡
我現在是交大傳播科技系三年級的學生， 未來的夢想是做國際時尚雜誌總編輯。 我的文筆不是很好的那種，寫作也不喜歡循規蹈矩，亂來應該是我天生的專 長，而且我熱愛幻想與作夢！ 我一直深信只要有心，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願意去實行，總有一天能夠達成。 時尚、流行文化、青少年與弱勢族群，都是我所關心的議題。 能讓我身體力行的一句話是：Fashion has to be integrated into life! e-mail: elainehyf@hotmail.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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