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自我 那我懂你意思了
找回自我 那我懂你意思了
記者 許祐嘉 文 2013/09/29
人是否因為成長感到有所收穫,或者心靈上日趨痛苦。從出生後經歷的這些歲月以來,人慢慢地去感受並理解事物。當我們了解到一些事情,吸收這些知識,體會那些情感,心裡都會跳出一句:「我懂你的意思。」於是,四位大學生一起創作音樂,組成了一個搖滾樂團。樂團風格看似抒發生活的不愉快,其實所要表達的就是:「那我懂你意思了。」
欲望很多 該在這裡停下來
《那我懂你意思了》在二零零七年成軍,一個以搖滾為基調,奇幻詭異為主要曲風的樂團。團員包含主唱兼吉他手的陳修澤、貝斯手李迪權、鍵盤手趙子毓以及鼓手陸浩釗。至今已發行了兩張專輯以及自製的小書,並獨立發行「騷動」系列單曲。
樂團在創作及演出的過程中,身為主唱和吉他手的陳修澤是樂團的靈魂人物,其中的大多數歌曲中都可以依稀聽到修澤在創作上置入獨特的牢騷風格。由於修澤本身的悲觀性格,以及在生活上的經驗等,使得在樂團的曲風除了牢騷風格之外,亦有許多具爭議性的議題投射在作品之中。因此可以說,《那我懂你意思了》在樂曲中的創作理念,是任何人心底牢騷的投影。
在成名單曲〈所以我停下來〉中,歌曲由電吉他彈奏詼諧幽默的幾個單音,和以鼓棒敲擊數拍,如此簡單的節奏帶入,隱約感受到人類從孩提時期的夢想與欲望,是多麼天真與渺小。之後進入狂野奔放的唱腔,以及弔詭的搖滾節奏。演奏出擁有的欲望越來越多,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越來越不像原本認為的自己。這首歌裡提過「總是在失去了以後,才認真思考擁有什麼。回頭看這凌亂的一切,絕望地認為什麼都沒有」,淺顯易懂的歌詞裡寫到,人們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學不會知足,不懂得把握當下的自我。
曲中利用這些幽默奔放的旋律,訴說著現在社會上的人,盲目地追求物質上的享受,卻忽略了些應該被珍視的情感,或是原本的自我。甚至還用一個小橋段,再度以簡單的鼓聲,表達人們是否需要停下腳步檢視自己、反省自己。或者是對於在現今台灣社會中,那些被批評以及質疑的各種併購案和開發建設案,提出必須仔細地思考:這樣做是否對整個社會有所幫助的訴求。
〈所以我停下來〉MV一度成為大學生討論的話題。(影片來源/Youtube)
這首〈所以我停下來〉在二零一一年闖入StreetVoice街頭音樂榜達四十七周,總排行提升至該年度前五名。該歌曲的音樂錄影帶透過網路電子佈告欄系統「PTT」在大專院校快速傳播,並於Youtube得到瀏覽次數突破兩百四十萬筆的紀錄。
只取詭異與議題 拋卻利益
自二零一一年以來,逐漸浮上社會檯面上的種種議題,像是旺中購併案、壹傳媒併購案等。使得相當多的大專院校或者社會弱勢團體,發起了一連串關於這些企業壟斷媒體的社會運動。《那我懂你意思了》五首「騷動」系列單曲中,〈沒有人在乎你在乎的事〉就以簡單繞口的歌詞,融入樂團本身詭異風格的搖滾旋律並且反覆詠唱。傳達企業財團漠不關心弱勢族群、不在乎周遭情境,並呈現出現代社會「各人自掃門前雪」的自私自利。訴說著老百姓不在乎企業家所關切的利益,就如同企業家不在乎人民所關心的本土意識、或者台灣這片土地。
從那詭異的節奏與旋律中,都可以讓聽眾想像自己身處於一種空間,無處宣洩,嘶吼與吶喊都無人回應、無人在乎。隨著吉他、鼓等等樂器在旋律的越演越烈,更像是在反問自己在乎甚麼?、又為什麼在乎?在交叉提問下,心靈宛如瀕臨炸裂般結束整首曲子。
〈沒有人在乎你在乎的事〉捷運快閃演出,引起正反兩面的批評。(影片來源/Youtube)
正當「騷動」系列的第五首歌曲〈我是誰〉推出前夕,《那我懂你意思了》來到了台北的捷運車廂內,以突如其來的「快閃」表演方式,短暫的在車廂內演唱〈沒有人在乎你在乎的事〉。這種魯莽、衝動的表達方式,希望讓那些位於高處的權貴能理解當所有訴求在遊說、靜坐以及透過司法程序都無法溝通時,這些原本該有的尊重界線都將瓦解。這些冷靜和平的社會運動都將以更偏激的手段達到原本的訴求。
從發牢騷到憤世 成長之痛
在二零一三年春天創作的〈我是誰〉,與先前的〈所以我停下來〉兩首歌所要表達的,表面上都是在成長的路上迷失自我,但後者更趨於崩潰、悲憤,不像〈所以我停下來〉在音樂方面還帶有幽默的部分。這首歌一開始是非常柔和的旋律,像是夜晚從酒店走出來,半醉半醒。以鼓聲帶入,在酒精的催化下,腦裡想到了許多瑣碎的事。接著電吉他開始「狠狠地哭、狠狠地吐」。不單單是音樂部分,歌詞中表達長大後他人痛恨原本的自己,自己痛恨虛偽的現在,只能安逸於現況,成為這世界所期待的假象。
〈我是誰〉表現出無法成為自己,原來的自己因而漸漸崩潰,漸被自己討厭。(影片來源/Youtube)
《那我懂你意思了》在過去的專訪中提到:「經過大學生活,我們發現長大是件會痛的事。」也許,樂團在創作音樂的理念,將是一成不變的憤世嫉俗。然而成長是人的必經之路,從懵懵懂懂到趨於成熟,最後老去。成長當然會有痛苦;人當然會改變。若我們檢視這些過程,必有歡喜或者憎恨的成分。可以說,《那我懂你意思了》在成長中感受到許多心得,但音樂的風格方面或者某些理念,卻還是個尚未成熟的孩童,而且是天生悲觀、天生愛發牢騷的憂鬱小孩。可以期待樂團在未來的歌曲中,體會更多成長的過程,說不定是牢騷風格以及悲觀性質歌曲的一大突破。
這世界真的是如此悲觀?或者修澤所理解的並寫在歌曲裡的悲觀與絕望只是一小部分?就像台灣人只看到一小部分的社會現象,自始至終摸不著頭腦,正如同他們的樂團名《那我懂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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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許祐嘉
我是許祐嘉,可以叫我Yoga。喜歡當一個探險者,不攜帶地圖在迷路中找到樂趣。 也嚮往在誤打誤撞的人生中,可以找到刺激與感動。 很愛也很會回憶,總是忘不掉火車曾經走過的稻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