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自己節奏 堅持到最後
打出自己節奏 堅持到最後
記者 林婉婷 文 2013/09/29
一個拳擊手,要能打出自己的節奏,站上台後就不要怕,怕了,就輸一輩子。
導演林超賢所執導的電影《激戰:勇者無懼》,選擇最近甚為流行的綜合格鬥MMA(綜合格鬥)作為背景,透過拳擊者,傳遞永遠記住自己最初的目的,失敗可以再站起來的精神。
跳脫以往動作片的習慣,捨棄在快速混亂的節奏中,英雄救美的男主角出場方式,反倒選擇一種緩慢沉重的開始,由三個地方不同的背景的三個人物作為開場。一個是昔日拿過金腰帶的拳王程輝,因打假拳入獄服刑,出獄後,欠債逃到澳門,在一間拳擊館打雜謀生,在朋友安排下,與明君和小丹母女合租屋,明君因自己的過失,害死兒子後,精神異常,小丹不想被送入兒童之家,擔起了照顧媽媽的責任;一個是昔日的富二代林思齊,父親投資失利破產,來到了澳門,在工地做苦工謀生,為了激勵失意的父親,在沒有拳擊基礎下,報名參加了MMA大賽,來到了程輝打雜的拳擊館練拳,程輝看到了充滿鬥志的思齊,就像看到了年輕的自己,開始訓練思齊,思齊憑著過人的堅持與鬥志,奇蹟似的擊敗了前兩回合對手,卻在第三回合遇到了拳壇猛將李子天,重傷入院,同時,明君因病情發作被送往精神病院,小丹則被生父帶走,燃起了程輝蒙蓋已久的熱情和鬥志,上台一戰。
細膩情感 真情流露
雖然此部電影的題材,有別於導演先前的作品,轉出了警匪片的跑道,但細膩描寫電影裡人與人之間情感的風格,亦然存在。
像是劇中,運用思齊為了讓父親振作,參加了MMA大賽,來描繪思齊與父親的情感,場上就算已在地上,手被對手用胳肢窩夾死,身體被對手用雙腳纏住,利用鎖記鎖死,動彈不得,手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仍忍著痛,一而再,再而三,不斷的重覆嘗試,直到解開對手的鎖,脫逃而出,然而,思齊的這份堅持,只是想讓父親看到,不可能也可以變成可能,只要一直堅持下去,跌倒了還是可以再站起來,雖然,思齊並未贏得最後的比賽,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贏了,因為他的堅持,讓父親振作,這場MMA也改變了他們父子間的相處,而父親熬給思齊的地瓜番薯粥,地瓜番薯看似平凡的食材,卻也說明,平凡中親情幸福的甜。思齊場上的堅持,打動並非只有父親一人,程輝看到思齊在場上,倒下又再起來,不退縮地迎向前,重新拾起了那份年輕的鬥志,從跌倒的地方站起來,開始站回擂台。而在程輝與小丹的情感處理,導演也下了很多功夫,小丹雖然只是個小學生,卻要擔當起照顧媽媽的責任,剛開始,程輝和這對母女看似不存在的交集,卻在一次誤會後的坦誠,慢慢地扭轉,讓程輝有了"家"的感覺,也多了一份責任感。

程輝與明君、小丹母女兩人。(照片來源/時光網)
除此之外,還運用許多景物,來隱喻角色的心情。像是天氣的變化,從一剛開始到了故事地點澳門,就不停地下雨,因為三方相遇時,皆是在人生低峰,直到後來相牽彼此的命運,構出好的結果,天氣才又放晴,色調才轉為明亮;再來是小丹家裡養的金魚,也是他們的寫照,當他們與程輝和樂融融相處時,金魚快樂的悠遊,而一切的轉變,明君被送回精神病院,金魚在低水位的缸子裡,不斷的掙扎著,就像是他們和命運的搏鬥。導演利用了視覺的效果,讓觀眾更能夠體會劇情發展中,情感的轉變。
較美中不足的是,林思齊富二代的形象未成功塑造,一剛開始氣勢被張董壓下去,沒辦法很強烈感受到由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到窮困潦倒的差距,前面那段顯得有點多餘,拿掉並不影響劇情。
推陳出新 別具一格
近年來,以拳擊作為故事題材的電影舉不勝舉,利用拳擊手在擂台上,重覆被打倒而又站起來的過程,是傳遞堅持不懈精神的最佳視覺語言,但這些拳擊片都跳脫不出英雄主義的模式,電影開頭,女主角總會遇難,男主角總會上來搭救,成了一貫的通式,故事搭配著愛情的支線,最後主角總是在台上忍著痛爬起來,繼續挨打後,倒下又再起,博得觀眾幾滴眼淚,讓觀眾叫好。像兩千零三年由李仁港導演所執導的《少年阿虎》,雖然同樣也是由失意的拳擊手,教導後生晚輩參加拳擊賽的故事,但一開場也不免流於英雄主義的框架,男主角的英雄救美,奪得美人芳心,過多情節著墨於男女主角的情感發展,貫穿全片堅持不懈的精神反而沒有那麼強烈。十年程孝澤導演所執導的《近在咫尺》也是以一個拳擊故事背景,也是利用替女主角解圍,帶出了男主角與拳擊的關係。
而《激戰:勇者無懼》一樣選擇了拳擊當作故事核心,卻用新穎的方式來呈現這舊有的題材。偋棄以往的自由搏擊,導演挑戰了MMA綜合格鬥,此為這幾年最流行的搏擊運動,除了不能挖眼、下體攻擊和咬人外,其餘都沒有限制,任何武術皆可自由發揮,除此之外,還跳脫了英雄主義的框架,導演抽掉了愛情的元素,轉而用親情和師徒情感來取代,而這些情感的培養,跟劇情息息相關,無須再另生情節加以著墨,反而能有印象更深的成果。像是此部影片中,相較於以往,多了許多訓練過程的情節,師徒在擂台上左勾右勾直拳,打出自己的節奏、在格鬥籠裡相纏,鎖住對方再解鎖,完整的描述一個拳擊手訓練的過程,不單單只是從場上的表現來展現主角的毅力,在訓練過程中,驚人的練習量和自我要求,也慢慢地釋放這些訊息,同時,也無形流露師徒間的情感。在拍攝場上格鬥方面,此部片也運用了許多角度的特寫鏡頭,將主角與對手交手時奮力搏鬥的表情、肢體的疼痛和拉扯的力度拍攝出來,並非單純的筆劃,許多動作皆是要求演員真槍實彈,呈現最真實的一面。

自己才是最大的敵人
「記住你來的目的,站上台去,就不要怕,怕,就輸一輩子。」程輝雖然像師父教導自己一樣告訴思齊,不要還沒開始打就怕,但是,他也承認,就算打過那麼多場拳賽,每次上台前,還是會怕,不過,他只要告訴自己:我一定能做到,就可以克服心中的恐懼。
在生活中,最害怕的不是遇到何等妖孽,而是心中的恐懼無法驅除,更怕最重要的初衷,早被社會現實生活磨得不見蹤影。劇中程輝因一時貪婪,與黑道勾結,打假拳,放棄自己的初衷,而這不就是現在社會的寫照,多少人為了錢,出賣了自己最初的靈魂,如果打假球的球員,能夠記住年少時對棒球的熱愛,就不會因為錢的驅使,失去了自己曾經對棒球的那份尊敬;如果官場上的官員,都能記得年少時那份堅持的廉潔,又怎麼會有貪污這種汙衊自己道德的事情發生呢?人生中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難,就像一場拳擊賽,記住自己的節奏,堅持下去,不要怕,才可以打出一場完美的拳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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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林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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