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蒂有隻小山羊

記者 李盈如 文  2013/12/08

一般來說，生長在都市的人很少有機會看到山羊，頂多能從書本中學習關於這種動物的知識，更別提飼養牠們。不過，對於辛蒂這個「台北俗」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城市小孩的農家背景

出生在台北的辛蒂，其實並不是一個標準的都市人，雖然日常生活環境是喧囂的城市，但因父母皆為嘉義人，辛蒂常常在放假期間回到位於恬靜嘉義鄉間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家。即便沒有便利的電腦、發達的無線網路，那美麗的景緻、悠閒的氣氛、濃厚的人情味，每每令辛蒂忘卻平日的煩惱，在假日午後輕鬆地躺在長椅上，享受屬於自己、不被打擾的時光。

而務農的外公外婆家，總是讓辛蒂有更多超乎平常的體驗，她因此對於一些植物、蔬果以及動物特別熟悉，也能隨口說幾句聽起來還算流利的閩南語。舉例來說，不久前，辛蒂曾與室友討論火雞的叫聲，她不僅能準確地描述，甚至可以直接錄一段影片給室友看，因為對外公家飼養火雞的辛蒂而言，那根本是惱人的噪音，經常吵醒回去住宿時睡夢中的她。

就這樣，辛蒂的童年，除了有一般城市小孩最愛的電視、電腦相伴，還加上許多奇妙的經歷。例如在寬闊的廟前廣場踢足球、騎著腳踏車被狗追、隨意摘取樹上的水果吃、走過橫跨在河上的鐵軌等。飼養小山羊，也不過是其中一個不可思議的經驗之一，然而，卻令人難以忘懷。

童年時期的辛蒂經常在田間玩耍。（照片來源／徐秋燕翻攝）
 

調皮搗蛋的淘氣鬼

第一次看見小山羊，約莫是在辛蒂小學五年級時，兩隻年幼的山羊分別是棕色與黑色，由於母羊被殺害，發現的人便將牠們帶回山下，尋求願意飼養的人家，而外公也就乾脆地收下了。當時，飢餓的小山羊們以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辛蒂，讓她不由自主將自己手上的奶瓶湊到山羊嘴邊，辛蒂是第一次體會到生命的可貴與不易，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今後都要好好照顧動物，也因此，當黑色山羊後來因無法適應環境而夭折時，辛蒂難過了好一陣子。

黑色山羊後來便因不敵環境的變化而夭折。
（照片來源／徐秋燕翻攝）

而日益長大的棕色小山羊，越來越健康活潑，卻也漸漸變得鬼靈精怪，開始會耍賴不肯回自己的小屋子裡，不僅如此，力氣變大的小山羊也能夠輕鬆地從辛蒂手中掙脫，頭上的角更令人不敢隨便動牠。每當牠跳上跳下耍弄人時，辛蒂便相當煩惱，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一次，辛蒂按照慣例，將小山羊從屋子中放出來活動，而小山羊當然又如同以往，不願意回  去，不同的是，這次不論辛蒂怎麼哄騙、安撫，小山羊就是不肯乖乖進到屋子裡，甚至也不像過去，故意在門前進進出出整人，就只是逕自在空地繞圈跑，彷彿鐵了心腸決心不回去一般。於  是，辛蒂和她的媽媽、妹妹以及表姊，便與小山羊展開一場人羊攻防戰。

首先，辛蒂與媽媽一同拿出長棍，不停敲打地面，希望可以藉此將牠趕回去，但靈活的小山羊，輕巧地一一跳過，並直接跳到矮屋頂上，讓四人眾上去趕牠也不是，在下面等又等不到。於是，妹妹便從倉庫中又找出平常在教室裡用來擦窗戶的掃具，輕輕敲打屋頂，透過聲音來驚動小山  羊。這次的行動成功奏效，小山羊迅速跳下屋頂，但牠仍是繼續繞圈跑，不肯乖乖停下來。

好不容易表姊終於想到一招：利用食物引誘牠。於是，四人便將小山羊最愛的食物排成一長串，一路直通小屋子中，抵擋不住誘惑的小山羊，終於慢慢步入屋子裡，結束這場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鬧劇。調皮的小山羊雖然常常傷透辛蒂與家人們的腦筋，卻也相當惹人憐愛。

山羊是相當靈活聰明的動物。
（照片來源／臺北市立動物園）
 

外公的妙計

雖然家中的人對於小山羊的到來已經習以為常，但畢竟是不常在平地出現的動物，許多村子裡的小孩都好奇地前來觀看，並不時陪牠玩耍，小山羊對此感到相當開心，總是用愉快的叫聲迎接他們。然而，這也同時為小山羊帶來無妄之災，有些小孩不懂得拿捏分寸，會將石頭等物品扔在牠身上，辛蒂常常感到很氣憤，也會去找那些孩子理論，卻無助於解決這個情況，反而讓生氣的小孩們變本加厲。

外公知道之後，並沒有採取特別的行動，只是靜靜地繼續等待小孩們上門，辛蒂雖心急，也只能靜觀其變。某一天，當一群小孩又來找碴時，外公緩緩地步向他們，說道：「你們不要再拿石頭丟牠，這樣牠會生不出小羊喔！本來我想說如果牠生小羊的話，就送你們一人一隻，但現在這樣恐怕很困難。」於是，從那之後，這些小孩不僅不再欺負小山羊，甚至拿食物餵牠吃，而站在一旁的辛蒂，早就已經笑到不能自己了，因為小山羊是公的啦！
 

撲朔迷離的去向

小山羊的出現，讓辛蒂總是迫不急待地回外公家，每次都相當期待能與牠及外公養的狗玩耍，或是拿食物餵牠，並檢視牠的成長。然而有一天，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當辛蒂像往常一樣走向小山羊的屋子時，她只看見沒鎖上的門與空空如也的稻草堆。

辛蒂發瘋似地尋找小山羊，在外公家的後院及周邊進行地毯式搜索，深怕漏掉任何一個角落，同時卻也對沒關上門這件事感到納悶，因為外公不可能粗心忘記。最後，什麼也沒找到的辛蒂，終於決定鼓起勇氣向外公詢問這件事情，而得到的答案，果然如同辛蒂預期，令人傷心失望難過：小山羊死了，對辛蒂來說，這是她最不願聽到也最殘酷的答案。

然而，時至今日，當辛蒂某天向媽媽提起這件事時，問到小山羊究竟是怎麼死的，媽媽的回答卻令辛蒂墜入更深的黑暗，原來山羊竟然是被吃掉了！雖然媽媽說小山羊並不是被辛蒂吃掉的，但辛蒂仍然相當震撼。不過，媽媽談到這件事時，也總是語帶保留，所以至今辛蒂還是對這個答案持保留態度。真相究竟如何呢？已像羅生門般難解。

辛蒂的小山羊到底有沒有變成香噴噴的羊肉爐？這就不得而知了。
（照片來源／uno音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