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遇到的貓

記者 蕭泳 文  2015/11/29

很多人都會飼養寵物，把寵物當成是自己的家人，而寵物的對象大多數是貓或狗。貓，看似優雅既高冷，實際上卻是愛搗蛋、愛撒嬌、又很難理解的生物。當然，每隻貓有不同的性格，跟狗友善、忠誠的形象不一樣，大部分的貓不太會主動親近人類，若是以食物誘惑很容易能吸引到牠們，但一般來說，牠們需要很多時間跟耐心，才能建立牠對人類的信任，進而讓人類接近，動物認人的能力都很強，一旦牠接受你，可能在幾年後，牠還是認得你。

兒時的玩伴

因為我是獨生女，而且性格比較內向，小時候沒有甚麼玩伴，父親也不喜歡飼養動物，我一直都過著自己跟自己玩耍的生活。在國小三年級的時候，發生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公寓隔壁的房地產公司飼養著一隻白貓「星星」，而透過店面透明的玻璃觀察牠，成了我平常最喜歡做的事。店主認識我的母親，也看著我長大，只要情況許可，他都會讓我跟貓玩耍。一開始星星都很怕生，每次牠都會躲起來，所以每天下課回家的路上，找尋星星躲在哪一個角落，成了我每天都會做的事情，有時候會發現牠在角落睡覺，或是站在桌上整理自己的毛，有時甚至找不到蹤影，但觀察牠的動作後，令我對貓開始著迷。當牠習慣了我每天的到來，牠開始會走到玻璃門的前面，只要我用手放在玻璃上，牠會用爪子做一樣的動作，甚至磨蹭玻璃，就像在磨蹭我的手一樣。但是，若是真的用手去摸牠，牠就會馬上走開，每當我不理牠的時候，牠反而會過來磨蹭我的腳，於是牠成為我的玩伴，只要我有空，即使不能進去店裡跟牠玩耍，也會站在店門前等牠過來。但是從某一天開始，我就沒有再等到牠圓圓胖胖的身影，後來才知道牠在散步的時候被車撞死了，就像朋友出車禍身亡一樣，除了悲傷，更多的是空虛，每當走過店門，我還是會期待牠的身影，雖然牠就真的死了，從我生活中消失了。

「孤兒仔」

直到高中，我迷上了攝影，作品裡面包含的內容，除了風景外就是貓。有一次，父親的工作處出現老鼠，因此老闆開始在店裡飼養貓，那隻貓沒有名字，但父親都叫牠「孤兒仔」。由於牠主要是在閣樓生活，而閣樓是父親工作的場所，所以牠就由父親來照顧，儘管生肖屬老鼠的父親嘴巴上說著：「我不喜歡牠，因為我是老鼠。」也很愛用這個當藉口拒絕任何動物，但在觀察他跟孤兒仔的相處，就會知道他很喜歡跟孤兒仔玩耍，而孤兒仔可能因為還是幼貓，或是個性天生就是如此溫馴，牠完全不怕陌生人。我第一次去，牠就趴在我的大腿上睡覺，而且頑皮的牠，喜歡抱著我的大腿，如果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牠便馬上在地上袒露自己的肚子，當我以為他想要撫摸時，牠會抱著我的手，然後咬我的手指；當我舉起相機要幫牠拍照時，牠就會追著我的相機背帶玩耍，是一隻很令人頭痛的貓。

孤兒仔每天都會在店門口曬太陽。（照片來源／蕭泳攝）

自從牠被帶去結紮後，牠變得沒有活力，不愛玩耍，也變得十分乖巧，只愛趴在地上。過沒多久，牠就失蹤了。當大家認為牠被別人抓走，不會再回來時，某一天早上牠突然在店門口等著父親為牠開門，卻發現牠的指甲都被拔光，而且一段時間都沒有進食。這時候，我離開家裡，來到臺灣就讀大學。然而，某一天晚上，我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母親帶著哭腔說，孤兒仔被虐殺了。在當天晚上，我在網路上看到更多牠消息，原來很多人都很喜歡牠，一直關心著牠，後來將牠的屍體帶去化驗，發現牠是被硬物刺穿喉嚨而死。即使沒有看到牠的屍體，只看字面上的形容，我就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為甚麼有人如此殘忍地對待弱小的動物呢？而父親一直把責任歸咎於絕育，的確，絕育後的貓變得過於溫馴，無法自保，但是我們該避免更多的流浪貓出現，還是令他們保持原有的天性呢。

我家的貓　守護我們家

之後又過了幾年，我家也開始養貓，牠叫「小花」，但因為我不在家裡，錯過了牠小時候最可愛的時期，雖然牠長大後依舊很可愛，但是總覺得錯過重要的時刻。因為我回家的時間都很短，事情總會在我想像不到的時候發生，在二〇一四年七月四日晚上，當大家都在睡夢之中，牠就不小心被袋子勒死了，這件事一直令我很愧疚，如果我們有把家裡的東西收拾好，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小花十分喜歡玩袋子。（照片來源／蕭泳攝）

在這之後，我家裡又領養了一隻被虐待過的花貓，這隻花貓叫「囝囝」，牠十分怕人，聽母親的述說，牠一開始來到家裡，一直躲在洗衣機下面不肯出來，家人花了很多時間，牠才肯離開洗衣機下面。因為之前不好的經驗，家裡把牠養在天台，既可以抓老鼠，也可以避免牠被家裡的東西危害。我家東西很多，可能母親比較念舊，總是不肯把東西丟掉，就算我跟父親一直勸說，母親依然堅持不要把東西丟掉，家裡各個角落總是塞滿東西。在我離開家後，母親說牠墜樓了，早上在天台找不到他，卻在後巷發現牠的屍體。不知道是否是家裡不適合養貓，父親卻一直良心不安地說，因為在領養牠的時候沒有付錢，像是強迫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

妹妹跟烏嘴很喜歡抱在一起。（照片來源／蕭泳攝）

現在，我家裡又領養了一對雙胞胎花貓，一隻叫「烏嘴」，一隻叫「妹妹」，於是我又成了姐姐，這次依父親說的，有付給對方一包紅包。儘管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但每次看到照片還是會令我鼻酸，希望真如父親所說，令牠們可以健康平安地繼續守護我家，因為我想，牠們不只是為家裡趕老鼠的貓，更是我的姐妹，是在我離開家時為我守護父母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