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屆

生死的禮儀 殯葬與治喪

「殯葬業」一詞給人直接而強烈的印象就是「處理死人的事情」;殯葬是治喪儀式,也是民俗文化的一環,更是為往生者送行的禮儀。《命運化妝師》大膽地以禁忌的師生戀、女同性戀及大體化妝師,三大主軸貫穿整部影片,並透過人與人之間的衝突與互動刻劃人性。

生死的禮儀 殯葬與治喪

記者 邱薏真 文  2014/01/14

「殯葬業」一詞給人直接而強烈的印象就是「處理死人的事情」;在台灣,殯葬是治喪儀式,也是民俗文化的一環,更是為往生者送行的禮儀。人們恐懼死亡,因此對於殯葬業的忌諱自然不在話下。《命運化妝師》大膽地以禁忌的師生戀、女同性戀及大體化妝師三大主軸貫穿整部影片,並透過人與人之間的衝突與互動刻劃人性,也在生與死、真實與虛幻之間相互切換。


女老師陳庭與女學生吳敏秀的禁忌愛情,被校方發現,逼迫兩人分手。
(圖片來源/遊戲基地
 

舊情人大體 乘載記憶往事

《命運化妝師》的女主角吳敏秀(謝欣穎/飾)從事大體化妝師,某日正當她在處理一具大體時,赫然發現眼前躺著的,居然是高中時期的音樂老師陳庭(隋棠/飾),震驚之餘,也回憶起昔日兩人談的禁忌戀愛。從這一具屍體作為開端,描寫女同性戀、師生戀、陳庭丈夫的愛恨交織,以及吳敏秀的內心世界。

導演連奕琦利用大體化妝師和彩虹說故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卻有隱晦的含意連結在其中。大體化妝師是以妝容掩蓋往生者變調的面容,不久後大體便要火化,全然消逝,只是短暫的美;彩虹在雨後的天空出現,稍縱即逝,敏秀感嘆彩虹只是短暫的美好罷了。後來兩人在交往期間,相偕在手臂刺了彩虹的圖騰,讓彩虹成為永恆的美好,象徵陳庭與敏秀的愛情的二元對立,巧妙融為一體,也描繪出兩人的戀愛雖短暫,陳庭長久以來卻是深愛著敏秀,痛苦至極。


陳庭與敏秀不顧世人的眼光談戀愛,兩人對未來抱有無限憧憬。
(圖片來源/遊戲基地

 

殯葬業辛酸 娓娓道來

導演奕琦善用小插曲點綴,道出人性與殯葬業的辛酸。如電影一開始殯葬業者為了搶業績不擇手段,除了大罵同業外,還潛入同業的地盤竊取大體化妝用品,表現出殯葬業的激烈競爭與黑暗面。然而這部電影的支線過多、角色的定位稍嫌模糊、故事的焦點不夠明確,是略嫌可惜之處;且《命運化妝師》對於殯葬業的著墨較少,是以此職業作為開端,引出整篇故事脈絡。

相較於日本電影《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以入殮師(日本稱為納棺師)一職為主軸穿針引線,導演瀧田洋二郎省去艱澀難懂的隱喻手法,簡單地鋪陳出整部影片,從男主角小林大悟(本木雅弘/飾)意外成為禮儀師,妻子發現丈夫的職業後極度不諒解,憤而離家,外人也對禮儀師之職感到排斥,最後妻子坦然接受,並看著丈夫親自為其當年拋家棄子的父親入殮,父親模糊的輪廓在回憶拼湊後逐漸清晰。

兩部電影的手法不盡相同,有一點卻極為相似:兩部電影的主角都是為「回憶裡最親密的人」親手送行,五味雜陳的感受透過導演的鏡頭處理呈現出來。


禮儀師恭敬地為往生者進行納棺儀式。(圖片來源/部落客票根的味道)
 

殯葬文化 因國而異

台灣與日本的殯葬文化差異在兩部電影中也可清楚看出來。《命運化妝師》描繪出台灣殯葬業者為了利益不惜互相詬罵的文化,另一方面,卻也透過對話表現出大體化妝師與家屬的良性互動,需秉持專業的態度與關懷的角度和家屬溝通,如主角吳敏秀對陳庭之丈夫說:「放心,我會盡力讓她成為你記憶中最美的樣子。」讓往生者的家屬感到安心。電影中也稍微呈現出台灣道教的治喪禮儀概念,如死者的幻影對大體化妝師說:「不能哭喔,要是哭了,死者會對一切放不下的。」

而在《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中,可以看到日本的殯葬形式是因人而異,甚至較為「人性化」,有家屬為自己的奶奶穿上時下流行的泡泡襪,因為奶奶生前說過想嘗試年輕人的穿著;也有家屬塗上鮮紅色的口紅,每個人在死者臉上吻滿了唇印,並在歡樂與哀戚的衝突氣氛下,為親人送行。片中更有一幕是死者丈夫淚流滿面,充滿感謝地對著禮儀師說:「真的非常謝謝你們,我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漂亮。」
 

鏡頭畫面與故事相輔相成  

《命運化妝師》的色調偏冷色系,呈現唯美沉鬱又帶點懸疑的氛圍,只有在回憶的部分才會出現溫暖的色調,並以逆光來處理往生者陳庭的笑容與臉龐;其影像敘事清楚,節奏偏快,畫面交代完畢之後才跳接下一個鏡頭,沒有過份賣弄華麗的鏡頭而顯得造作。導演利用來回移動的運鏡手法,清楚呈現死者陳庭與大體化妝師敏秀的對話,並以光影來區分在生者與死者,代表現在與過去的糾結,同時也模糊了生死的界線。片中穿插舒曼的名曲〈Von fremden Ländern und Menschen〉,該曲是舒曼寫給小他9歲的妻子克拉拉的作品,與電影中陳庭與吳敏秀相差九歲的戀情相互輝映。

相較《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的色調則較為溫暖,鏡頭的處理在開頭與中間有呼應之處,是主角與納棺公司的社長開著車,穿越濃霧的畫面,給人極大的想像空間。且配樂是由日本電影配樂大師久石讓所操刀,在NHK交響樂團及東京都交響樂團的十二位首席大提琴手,以及主旋律「送行者」中大提琴新秀古川展生獨奏等,為電影增添幾分意境。片中男主角原為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手,爾後樂團解散,被迫放棄夢想,卻意外成為一位禮儀師,在華麗的大提琴演奏編制下,隨著劇情的鋪陳與主角心境轉折,一同脈動,影像與音樂緊密相連。


導演用流暢的鏡頭切換,讓死者與大體化妝師對話,模糊死與生的界線。
(圖片來源/部落客米米恩)

《命運化妝師》中,大體化妝師敏秀的服務對象由「死去的人」擴展到對「活著的人」,她協助陳庭的丈夫聶城夫(吳中天/飾)拼湊出陳庭的過去,也讓人們對於「死亡」議題有較為深入的省思。由此也可見面對「死亡」時,殯葬業者可以擔任起生死教育者的角色,幫助家屬積極面對死亡。全片雖然以懸疑命案為主軸,佐以充滿爭議的生死、禁戀題材,但劇中台詞:「死亡是人生的必經過程,然後學會面對、放下。」不難看出這部電影所傳達的正向概念。

記者 《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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